第25章（第1 / 3页）

“啪。”

被缆绳绊倒差点摔到鼻子。谢丽莲一疼恢复神智，再看船上已经有人陆续跳下去，有的则趁自己神智还清醒的时候用绳子绑住自己，整个已经混乱成一团。

她赶紧寻找自己的同伴，发现铁虎一拳打昏似乎被迷惑的卡蒙，正忙着将其他想跳水的人打昏。

“真不懂，这样的歌叫好听？”一边动手铁虎一边嘟囔，“一点底气都没有又不嘹亮豪爽，软绵绵的听的都难受。”

‘啊——’

回声一般的畅喊，荡漾在海上漂浮扩散开来，奇妙的由单一音节形成的旋律。

‘啊——’

‘啊……’

好几波声调高低不同的声音混合进来，与之前的声音柔和成曲调和节奏，悠扬的歌声在海面上起伏松展，像海的呼吸一样自然优美。

真是太奇怪了。还是说，那是用魔法都屏蔽不掉的声音？既然如此用耳塞可以管用吗？

人鱼——谢丽莲脑子里拼命回想从前从师傅那里习得的相关知识。

人鱼总是被赋予传说和神秘的色彩。美丽惑人，唱着动听的海歌引诱靠近的水手触礁，将他们的尸体拖上礁石吃掉。世上流传着数不清的童话和传说，讲述人鱼一个个鲜活动人的故事，因为他们是那样的神秘，犹如海上的维纳斯充满诱惑力。

然而，真实的人鱼只是一种海兽。古老而残忍，有着动物的本能与人类般绝美外形为饵的水生生物。就和大黄蜂是其他蜂类的天敌却与他们有类似外形一样，大自然的弱肉强食不讲任何道理。

师傅说，这完全是一种自然选择；如同鸟儿只有颜色最艳丽突出自我的才能找到配偶繁衍下去一样，只有歌喉最动听的人鱼才能得到伴侣的注意。然而一旦人类介入选择中的一环，全部被打乱掉。漂亮的鸟儿被打下，歌喉动听的人鱼被捕杀。

谢丽莲瞪大眼，怎么会！她可以听的一清二楚！明明已经带了耳塞还有声音屏蔽！她转头看去，大家都面露惊讶的神情，就连架起屏蔽的人都一脸由沉醉和惶恐柔和起来的奇怪神情。

与其说是歌声，不如说是直接传诵在脑海里一样。如同海水的波纹推动船身一样无法抵御也无法防守。

虽然至今还没有被引诱跳入海中的人，但是大家都骚动不安起来，这么多层保护仍然无法阻止人鱼的歌声令他们感到恐惧。

‘啊——’一个新出来的音节带动其他的声音，再次组合出一个个美妙的旋律。不知道为何之前还保持警惕的人们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有的人忍不住轻轻点头合着乐曲的节拍。就连谢丽莲都产生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而是在草波起伏的田间，回首望去，可以看到正朝她招手的姐姐和微笑放下铁锤的父亲。

忍不住往前一步，又一步。

“如果不是想去抓人鱼，为何明知道危险仍要接近？”师傅的话里充满了鄙夷。

说来师傅也是个奇怪的人，虽然坑蒙拐骗可以说没一样漏做过，她也承认自己的行为有悖常道；但是却异常鄙夷那些为欲望做出某些事后又用种种理由掩盖的人。

谢丽莲大部分时候觉得师傅说的就是事实，但是偶尔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如果是非常美妙的歌声，就算危险也想再靠近听一听吧？如果真的有那样动听。

她想，在这船上可能有不少人和她一样，想着如果能够听一下传闻中绝美的歌声就好了，哪怕只有一下，哪怕明知到有危险。或许这就是船长让大家带上耳塞仍然张开屏障的原因，就算有的人一时心动拿掉耳塞也不会受到海兽的蛊惑。

远处黑点一样的岛屿或是礁石，在海面上有种随波荡漾的错觉。遥遥望去根本看不出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而船的航线明显绕过海礁的方向，一只保持着只能看到黑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