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 / 2页)
“吾不放心干姥爷乎,吾入之。干姥爷果然有恙,呜呼哀哉,不孝子大逆不道,吾替干姥爷教训乎。”不黑摇头晃脑说完,猛过去老鹰捉小鸡般拎起李承乾,啪啪几掌扇了过去,与斯文毫不挂钩地狠揍起来。
可怜那李承乾何曾受过这个罪,不黑的拳头又实在硕大,一会便爹妈父皇叫个不停,直至最后叫到母后,叫得李世民心头一恸,又眼见李承乾一会工夫便被不黑扁成了猪头第二,摇头苦笑忙大声喝止,“不黑,够了,够了,快住手。”
“他娘的,我打不死你这个乌龟小鳖蛋,老子最恨有人不孝顺,连自己的爹都杀,你小乌龟还算人吗?啊?哦,不打就不打,哎呀,糟了,我骂人了,娘会怪我的,呜呼悲哉,如娘在世吾之屁股将遭殃矣,汝小鳖蛋,害吾破戒,罪莫大焉吁---”不黑象山一样坐在李承乾身上,打得兴起忘了斯文,以前学的粗语通通用了出来,被李世民一喝止,突然又清醒过来,懊恼地拍拍头,摇头晃脑地感叹。
“呜哇---父皇,呜呜,您就知道怪我,呜呜,您也不想想,我原本已经是太子了,我还有什么好争的,我这么做是被逼的,李泰心机深沉野心勃勃,又甚得您的喜爱,我身边的臣子肯定有他安插的奸细,是他们教唆我谋反自保的,呜呜,父皇,您若是立李泰为太子,就正好是入了他的谋划了,我,我,母后啊---”李承乾全身疼痛又加上心头凄苦,这番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字字诚心,特别是最后哭嚎的那句母后,让李世民眼眶一红,心中暗思倒确有几分可能。
“唉,唉,悲哉,悲哉,唉,唉---”不黑仍坐在李承乾坤身上,不停摇头叹气附和,硕大的头颅左右晃动,看来着实滑稽可笑的很,惹的李世民刚伤心一下,又开始猛咳。
“平身吧。”李世民打量一下四周,良久才扭头看向李承乾。
“这里还住得惯吧。”李世民叹口气。
“哈哈,草民贫贱之躯,有何住不惯。”李承乾冷冷一笑,讽刺看看周围。
“朕---唉,朕想不明白,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刺朕?”李世民被他激起怒气,亦冷声问道。
“不薄?哈,不薄,的确不薄,以前东宫用品应有尽有,极尽奢华之能事,哈哈,为什么,因为我有我那伟大父皇的手诏,我那尊贵的父皇说,太子可以无限制地支取国库里的财物使用,你瞧他对我多好,他对我这个瘸子多好,哈哈---”李承乾大笑着泪却流了下来,踉跄上前两步,猛用手一指李世民,流着泪恨恨又道,“可他为什么给了太子这个特权,因为他烦,他讨厌这个儿子,他嫌他是个瘸子,嫌他花天酒地,嫌他荒淫猥亵,他下这个手诏,当时其实是太子想找他吐露心事,想让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倾听一下他的心事,结果呢?哈哈,结果呢?结果他那万人景仰的父皇,还没听他说完,就草草写了一份手诏,象打发一个叫花子一样打发他,当然,我当时还是一个高贵的叫花子。哈,太子?皇帝的儿子,多么风光的称号,多么尊贵的身份,小时侯,看着你抱弟弟们亲热,我也想让你抱,可是我父亲看着我,象看着一只让人恶心的苍蝇,当然他说地冠冕堂皇,他说我是太子,不能顽皮戏耍,应该专注于学业,就这样把我训斥一顿,草草打发,我亲爱的父皇,您瞧啊,您对这个太子是多么不薄?”李承乾讽刺看着李世民,一腔怒气也突然发作出来,口吻却是极度的苦涩。
“这,这,可难道因为这个,你就要刺杀你的父皇吗?”李世民对这个儿子确实不太喜欢,可听他说得凄苦,亦有些心软,但想到他派去的杀手,面容一肃,又冷冷问道。
“哈哈,我气量还没那么小,谋逆,是因为我要自保,也要报非儿被杀之仇。父皇,您搞搞清楚,我才是太子,可您看看您对您那个宝贝泰儿,行走用轿、赏赐与太子平,哼,您让我怎么想,您让朝中大臣怎么想,泰儿长大了,不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了,父皇,我们和当年的您一样,为了权利,亦是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的。您以为您的泰儿很厚道、很纯洁吗,哈哈,哈哈哈---告诉你,你知道他一直在偷盗国库的银子吗?那么多的银子,他偷去做什么了呢?聪明如您,应该是可以想明白的吧,哼,这点我原本也不知道,还多亏你那个刚认的宝贝公主,是她发现的,哈哈,可是她没告诉你,是吗?哈,也不知道她存的是什么心?还有,你知道你这个女儿是谁的孩子吗?是那个谋反的旧朝将领茅将军的女儿,哈哈,她也没告诉你吧,我的父皇,您老了,看不清人心了,您变得仁慈了,而我,绝不想做您仁慈下的牺牲品,李泰的野心比我还大,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别人的!父皇,您好好地看着您其他的太子吧,哼,希望他们能做稳那把太子的椅子!”李承乾恨茅妖妖当日没能救回非儿,又见她得李世民的宠爱,恨屋及屋,索性想让茅妖妖也淌入这个混水,可惜他倒没想到茅妖妖乃李世民亲生,这一说非但没起到效果,反让李世民对他的话怀疑了几分。
“你,你,你不但不知悔改,反信口雌黄、无中生有、挟私报复、恶意中伤你的兄弟姐妹,逆子,逆子啊---咳咳---”李世民气得全身颤抖,一口气噎住猛咳起来。
“干姥爷乎,干姥爷乎,汝之贵体不等贫贱之躯,岂可不加爱惜保重乎哉---”不黑听到动静,突然冲了进来,见李世民正弯腰高咳,忙过去伸掌抵在李世民背后,瞪着铜铃大眼责怪说道,用得仍然是他刚学的不伦不类的文言文。
“不黑啊,你怎么进来了?朕不是嘱咐你在门外保护就行了吗?”李世民直起身来,微微喘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