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27章 抽刀断水水更流(第1 / 4页)
皇上的眼底也有歉然,我轻抚着他的眉心:“我想轩儿了!”
“我知道!”他背过身子将药碗放回矮几上,好一会才转过身子,垂着眼睑将我的双脚放入被中,“我又何尝不是!”
眼中水气氤氲,又听他给说了些母亲年轻时候的趣事,听着听着,忽然一片黯然。
看似宁静祥和的表面,背后还有多少的翻云覆雨?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错,到底是谁的错?
皇上气定神闲的模样,会让人感觉天下只有喂我喝药才是头等大事。
红烛垂下千层泪,牡丹幔中无败时,寒冷不来。
我虽然觉得幸福,但不想做红颜祸水。早年匈奴的单于曾以此相讥,虽被我敬了回去,他的话却不能忘记。尤其皇上眉间暗藏的一丝阴霰纵横,如风雨前低旋的苍鹰。
我伸出手,腕上的血玉镯透着诡异的赤红色光韵,自我从昏迷中醒来时便一直如影随行:“皇上,我自己来就行!”
他皱了皱眉头,将碗移开了些,边凑在旁边吹气边说:“乖乖喝药!等你好一些我们就启程!”
兰若错了吗?
先帝错了吗?
父亲错了吗?
母亲错了吗?
二哥错了吗?
我突然没来由的害怕,手一直不肯收回来:“去哪里?回都城吗?我母亲呢?”
他注意到我的异样,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你母亲不愿离开,也不愿意回建业,我打算送她去静业庵。而我们则由水路前往蜀川举行祭天仪式!”
我拿过药碗一口喝尽,药味在舌尖辗转,极苦过后,淡淡品出一丝雪参独有的甘甜:“祭天?难怪,伏昊期往蜀川送酎金!”
他伸出食指轻轻替我拭去唇瓣上的残汁,如释重负地将我搂在怀中:“你如何知道他是去送酎金?”
我蜷着身子,全部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胸前,手指缠着发梢,将夜桐的事细细说给他听。他听得甚为有趣,尤其说到拿了一锭酎金时,他抚着前额摇头闷笑:“没想到你这么泼辣!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