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32章 以计养计最玄虚（第1 / 4页）

梅香之中，阴侠的话语断断续续传来：“……你说的确实有理，不过眼下，最要紧是祭天之事，那伊洛尊崇巫教，擅长使毒，我军不一定攻得下来，不如滇国容易。皇上为此事心烦，你又何必再去扰他？那长安的先生倒是很有趣，不如我们一道去看看……”

屈吉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平和，就如他的厚道：“是啊，太卜大人这是……”

“甭去了，皇上这会有事，谁也不见！”

我有些讷闷，回头看海棠，她的笑容依旧，只是轻轻地摇头。

屈吉又问：“我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阴侠浅笑：“屈兄可是为了西南战事？”

日出东方，红霞映帘。我在一片柔和的亮光中醒来，入眼是海棠的笑脸。

“皇上走之前留话，若是夫人醒了，就让奴婢伺候夫人去泰仪殿。”

文仪殿？那不是皇上接见官员商议朝政的地方吗？

我虽有疑虑，但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如水翦瞳，便不再问什么。

从昭和宫去泰仪殿，因是冬季，入眼的色彩单调而冷肃，但四周景致依旧清朗。

“正是！”屈吉有些着急，“听说皇上撤了剑山的三万精兵，转而攻向滇地，这不是让伊洛有机可乘吗？”

我听皇上几日前曾提起，让大哥抽调剑山守关精兵三万前往滇地。当时心里也犯嘀咕，这剑山巍峨，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地势险要，乃天朝要塞，易守难攻，早为伊洛所垂涎。此一来，不正是给了他们大好机会？

皇上观我神情，一弹指便叩上了我的额头：“观水有术，必观其澜！你再好好想想！”

我抬手抚上额头时，一个新的疑问上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浅浅一笑，未置可否。

我正站在回廊的廊柱之侧，透过花窗欣赏含苞待雪的腊梅，间或有两三枝半开半阖，似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盈盈笑靥，随风入画。

隐隐有人声自花窗中传来，在风中飘荡，有一阵没一阵的。

海棠站在我后面，低低地说了一句：“是屈阴二位大人！”

我点点头，却没有出声。

阴侠询问：“屈大人是要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