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 / 2页)
张庆欢说;“你在一个地方体验生活,我在一个地方体验生活,每一个人都去体验,大家的感觉汇合起来,看这些人的思想动向,这相怜才可知道更多的相怜。不知是吗?”
“我们即将要走上人生新的道路,一切事情都可能在考验我们。”梁美静边走,望着庆欢说。
“生活就是斗争,社会的发展和生活的变化有很大的关系。”张庆欢说;“这些体验往往是好的材料,新的环境会产生新的思想,动向。”
“对生活也有一个认识过程,有些人认为生活只是为了二碗饭,有失认为受了批评就是失败,,有些人看见右派就不敢讲说话,其实社会的聚向是不以一个人的意志所转变。话是要说的,右派也是要评的,不过真和假,挟着私仇去处理是不能处理好的。我们看这些也要有一个正确的看法,应当右派还应该当右派,为国家,为人民,毛主席已给我们做了样子。毛主席经常教育我们,任是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真正无产阶级的思想,是为了解放全人类,何扦自己个人,只为个人得失,有何成就。”美静说着很起劲地把手搭在庆欢肩上,又说;“我们共同完成这部小说吧﹗请把这小说原稿交给我,我抄完一部,共同把生活道路浪花熬成一部小说。说出人民的心声。”
庆欢也用一只手搭着美静的腰间,二个人大步大步地向前走着。冲开黑夜乌幕,望着眼前的灯光,心中发出未来的明亮光辉。
梁美静是知道李壮来安慰她妈的说话,却也感到李壮很会迎合她的心理。她不说什么地走了。
林运华也感到免得女儿反对自己人,乘机好好教训李壮要多孝敬自己,一时说;“这女儿我最疼爱;”一时说;“养了她,我险些儿中了命;”一时又说,“我给她使了多少钱,早买了金链给她戴”,一时说“有多少人爱她,我都不给”。说个唠唠叨叨。总是为了李壮好好尊重自己为目的。
梁美静今天来到珠江岸边。见江水热气蒸蒸,二岸游人不断,不时轮船汽笛长鸣,一时汽车啦叭嗡嗡。广州啊﹗我就要离开您了,我离开您,是多么的不惯啊﹗人生的道路迂回,何日再回羊城?今日羊城又如何变的,再往什么样儿再变呢﹗很难设想。正行间,这时一个在脚上染着些红汞水似的老大伯,满地血迹斑斑,痛苦不堪在地上呼着往来之人乞点小钱。这样的景象几处碰到。还见到一处一个穿着破衣的脸黄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小孩,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儿在身傍,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小孩在一边哭着要饭吃,人们围着看,有的给几分,几两米票,给一个包子的。美静见到这些前时已经没有了的这种现象,很觉不自在。
1958年以后,又有一些流浪者来到广州,有的无亲无故,有的人地生疏,只得流落街头。交通秩序也乱了些,现在的生活是困难的,从目前来看,广州也非我留恋的所在。正在想着忽然见到张庆欢正出现在面前,就呼着;“庆欢,庆欢。”说着二个人早已碰在一块儿了。
张庆欢回头见到美静高兴地说;“你这么早来到这里,,我也险些忘了,差点儿失约,幸好我在桌上看到,我前日由风雨城带来的一部《学生之歌》小说,是我写的一部教育革命小说。现在看来我的胆子小了,此书不能再拿去审查发表,在家原想到来广州看看风头,以后见到你们这些新友,谈谈说说,使我也认识了一些问题,暂将此书带回。如果利名勋心终是害已,,此书言论不一定合乎今日潮流,今天正确,明天也不一定正确。秦始皇历来被骂,今天又翻身了,海瑞也可以说是只护王法的了。原来的作家,今日的右派。自己水平又低,还是拿回乡下去底几年看看风吧。我想到这里,又想到钟老师,还是去请教吧﹗因此才快快而来。”边说边去得气呼呼的,他们又是得愉快地笑着。
不时来到钟搏住区,正遇到钟迎春出来,见到庆欢二人,高兴地说;“二位这么迟来;”
钟迎春是一个有文化的教授之女君,温文尔雅,二条短辩齐肩上,拾象莲花初出,迎雨开花,有小姐之风度。柔弱如杨柳,又是一个才高学搏的女郎,又有松柏之强劲之姿,可谓当世之美丽姑娘。这时正和庆欢盯了个全照,二个人有了不少的恋眷,好像生前姻缘今初见,隔着千重不说已生情。庆欢是一个容易生情的人,迎春是一个自作多心的爱情的人,不说而合,都这样想;“我们和他在一起生活,就是做什么艰苦的事,也心甘情愿,此乐无限。”
梁美静见张庆欢这样一说,心中凉了一半。觉得这太失望了,原来庆欢不是空头政治家。已有志向,现已写有书,不管发表与否,可谓有才之士。是总会有出头之日,我并不是嫌李壮粗人。但在事业方面对谁有利呢?钢琴家和演员,总可和合一点。因此一时说不了话,沉默了一下说;“你为什么不早向我说知此事呢﹗你真是一个使我终生怀恨的对头人,你是我可爱的人,而又白白地给跑掉了,也很惋惜。”
“这是怎么说。”张庆欢说。心中很不理解。
“我是一个文学爱好者,本应同病相怜。”梁美静,有很多情绪,吞吞吐吐地道。
“现在不能相怜吗?我初步认识这个没有立场定位的胡乱组合。等到他日再找到适合的立场,才能发挥作用,我现在才认识这点。《学生之歌》是不成立场的,学生和社全是息息相关的。社会上产生学生,学生又推动新的环境。也就是说学生是从社会来的,学生又要走入社会的各种岐途,这样才有骨有肉,读而知世道。教育革命要如何才算革命。现在就只理解,和劳动生产相结合,这么简单吗﹗我也有不理解,不过我是歌颂它的,我希望和工农兵真正结合。”张庆欢有点觉悟地道。
梁美静说;“我什么去怜呢?这不是白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