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1 / 2页)
这个叫做老师的叫做陈雨纷。这个老师住在楼上,恰在楼下面住着黄汉游。黄汉游自已出身不好,是上一任校长为了照顾他,说他成绩好,给点生活费,自工自读,给他卖邮票,他也学会洗相,一个月可搞到十多元的生活费。黄汉游还算是一个不识高低的受抬举的人,做事大鲁莽些儿,可算自抬其祸了。势所必然。
话说这赖正晚晚都来陈雨纷房中,经常坐到半夜,上面也不知干什么,总之这楼板被踩得喳喳作响,又没有听到讲话声。不是水泥楼。这种声音也可是吵人的。这黄汉游被吵得几晚不能睡,晚晚如此,怎么办好。这人古怪,到了二时左右,已下来半夜了,上面楼板总是喳喳作响,他便走出门口站在大院子向上面大呼:“谁人在上面这么响﹗”
上面也听不到声音反复,其他老师也没一个敢出来管闲事,他也只是报气儿似的。天天晚上也来,他天天晚上也呼。一面不作声二下无相吵。
机会来了,校长首先取消了他的代售邮权。看来也不象报复。因为这时有一对男女同学,正在读高中时,相爱上了,本来是偷偷的,以后男人患了色感症,为了治病,不能不说。也就公开了,以后治好了干脆结婚。虽然没有再上大学的可能。但那时还有爱护学生的前途思想,给人读完高中,你们有困难,生活无从来路,就乘机把卖邮票的权给他,他俩也住在那间小房子,这时也平静了,这二个比较乖了。
凌正彬搞长气说:“子山,你要有志气,我希望你学习好中医,不要废了自已祖国医学。我今天打了针,是说打糖,我已是水肿了还打水来,现在更重了。还说要开腹导水讨尿,太残酷了。我以前相识有一个老中医朋友,他以前治病很有把握,像这水肿只要中药几剂便好,所谓行阳利水,阳壮阴收。现在没有真正祖传中医,学校毕业的几个,也是所谓叫中医生,实际用西医方法治的,口里念中医的佛,心里读西医的经。没有真正钻研。他们连祖国医学大书《金匮要略》、《伤寒论》、都读不识,还有脸儿说当中医生。这里有几本书是我老朋友中医生池飞龙所传,你可精心拜读。学成之后,认真为民治病,不要动不动叫人吃西药。西医虽有权威,大树可遮荫,有错有死,按章法律保护。我打了糖更肿,也是可以的。符合他们的理论就行,不管实际。开腹开死了也是可以的。农民出不起上百上百元的钱去广州治病。他们治不好,还叫你到广州去赴死,叫尽了责任。你要精通中医。要能治急病,大病,才叫中医生,只会治伤风感冒的是太平医生。中医少花钱,人人易接触,没有架子手续,你切要……。”他说着一时痰已上心来,眼睛直视,已不能再说下去的张口喘着气。
凌子山抱着大哭。不一时凌正彬用手摸摸凌子山的头,闭上眼睛,便与世长辞了。这里一家人大哭了一阵,只得打理后事。
凌子山跪着祖父大哭,这里有一个老妇人拉着他出来,怕他哭得大悲伤。那里自有人给他装好衣服。现在已经不兴解放前那套礼节,一切已从简单,这时也没有时兴开追悼会。只简了以前的烧香点烛之事。更无做公德的。
这时粮食紧张,不可能请人理丧,只是请了扶柩人员。那时因为人死大多。理殡人只多包干出殡抬费要六十元。不包食,每人要加算二餐饭,二斤米票,三元钱。一时一时的规矩,在家这样,亦不心多言。只时也有些人还要做什么公德,这是没有意义的。旧社会也有这样一个秀才,因为为父亲做孝,经常跪地,花了很多钱,希望以后自已死了,不要再做公德。他写了这样一对对联说:‘天下行善少,纸宝能赎,难道菩萨爱金钱?世上作恶多,经典可消不信阍罗怕和尚。’一个人犯了罪,怎可用纸钱来赎,念经可消灾,和尚的权有这么大吗?世间上的人不能如此作愚。
一个人一生必须安分守已,兢兢业业,不必再多念经烧纸,以心为善,何必多此一举。
一个人死了,要请人来看看,和遗容告别,是很必要的。这是要防止那些有阴谋之人,有毒害。看一看,以证实病死,遗容苦否。盖棺看看,为了防止有生息,停他一、二天,表示痛惜,多看一眼,也不会草草完事。有关出殡议式只在炫耀自已的地位,这倒不很相干之事,旧衬会也有借此花人钱财,大叫什么爷死三年衰,不搞到你倾家荡产不可,其心何其毒也。
理葬要谅力而行,父死怕内宗,内宗平日不见有孝顺,死后借口要大理一场,是不痛惜人的表现。有心者相帮,而不在花消,这才必要。更有母死怕妹家,舅门借此要挟,可以不要理他。如果娘死要妹家每人有亲者出一份钱,这才叫真心相帮,除此多以借口,搞垮人家,是没有什么益处的。还望世人多以怜人为上,合乎人生之礼,只就可以,莫做自已天能力的事儿。
凌子山心中沉痛,已过三七。孝顺不单在悲伤感叹。他记起祖言,去翻看他留下的医书。他看到:《金匮要略》、《内经》、《伤寒论》、《漫病条辩》、《本草备要》、《笔花医镜》、《验方新编》、《红炉点雪》、《本草纲目》、、《濒湖脉论》、《医宗金鉴》、《眼科七十二方》、《汤头歌诀》、《三字经》……、和一些抄本共一大叠,他看着这一大堆书。总觉一口难咬,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入手。且把这些书拿到自已房中。有时间可看看,现在又还在读高中三年级。待毕业后再说。
这里且插一件事,话说这中学校长赖正已有五十岁上下,也因天天以正人君子出现,好象石人无情一般。性情古怪,少女无法接近,文盲妇女自已又嫌,有工作的女人多已有夫之妇,算来高不就低不成,荡到现在还没有老婆。
1959年,因为大学压缩招人,这高中毕业生,有一个地主出身的女同学,年令较大,人材不美,但会跳舞。学校为了搞好文娱生活,特请她当舞蹈教师。她考不上大学,出去找工作也难,有这个机会也好。他不是大学生,当老师也是一种寄人篱下的人一样,叫做额外照顾,可当要可不要。校长说了算,要请就用,不请就解顾,因为不是正编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