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1 / 2页)
“你笑是什么意思?”王云秀说,“社员该打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这些干部得意忘形,没有想到自已旧社会,被地主做牛马,又被打又被骂,才起来干革命。今天,自已当了干部,变本加利,学着他们的样子,欺压百姓。自已又被打下去了,才十年,前后打倒二党的官员,岂不可笑,谁会想到共产党会这样大规模处理自已的干部,就不叫人想到也道可笑吗﹗”王云美说。
“这怎么可相比,三几年以后,这些干部岂不又上台吗,你想想,朝里无人莫做官。共产党政府还在,他们有上司、有战友,这个基础对他们有利,不比国民党政府,连基础也没有。:郑维说着笑了。
正在谈得热闹之时,门首上来了一位邮递员,并说:“签字,这是电报﹗是郑维同志的。”
“什么、有什么急事吗﹗”家事,国事?正摸不着头脑,要知后事,请看下面分解。
王云秀说。
“不要菅,不要菅。云美,你只菅吃,今晚我还要去开会,县常委、委员要集中,赶早儿吃饭,不要耽误了时间。”郑维边拿碗筷边说。
“不知要讲什么的。”王云美好奇的问。
“也不是讨论几个右派分子坐牢的事,也有讲下台干部的错误。我说也实在我们的工作是有很多多余的。比如,这右派分子,你说他们是反动派,不见他们怎么反动。讲些针对性的意见,也不能当人是反动派。过去除了印宣传反政府传单,或者起义,或者成盗,才叫反对政府。到了民国,连印宣传单,也并不完全当作反政府了。现在因为紧张了,又要抓阶级斗争,怕人在物质紧张时,有动乱,又抓了一批地、富、右分子,借以警人。还有那下台干部,这不叫代死鬼吗﹗饿死人,说他们浮夸,瞎指挥把他们抓去坐牢,有的还判了死缓。实际上不知存不存在‘总瞎指挥呢’,不过就事论事,讨论不讨论,谁敢把矛头向上,这官符不要了吗?”郑维边吃边说,“不菅什么,有吃吃饱些。他日又说我们错判他们也不定,我总有事做。”
“看你说的像什么话,自已也不检点,现在犯错误有什么标准?少说为佳。”王云秀睁着眼向着他说,“读文件、也要小心点,不要念错啊﹗”
第七回
“不念错,也会有责任啊﹗下一次运动来,说你读了文件,宣传得力,威风凛凛,得意忘形。比如王明垮了,也总带来很多人会垮的。总之路线的不定,做官也难。旧时做官只是催钱粮,除民冤,那有什么执行什么路线,王法就是王法,国法就是国法。除了卷入争权的斗争,这也只指宫庭内事,对县属小官,那有此忧。不是我落后,其实一个国家的政令起码要有一定时间的稳定。比如,初级社是中央提出的,也应规定他搞多少十年。要转高级社,下边有权应为必不必要实行,可顶回去。这样既是有中央,也有自主,因为初级社是中央规定的形式,怎可此步未立,下步又走,赶热儿似的。”郑维笑着说。“我这个法院院长也难当。比如破坏合作化这个罪,法典上又无具体规定。只要运动当头,什么运动也好,有人反对,可以加上一个反对党的罪名,就可判刑。我得按县的意见做。”
“我也想到好笑。有一个右派分子只不过骂他的妇女主任,小便不上壁,就说他反对党污蔑妇女,想争党的权。评了他右派,还叫极右,又无材料见面,也不叫签字,写了档案装在档案袋里。我看了也好笑。我作为一个人保干部,总有公心,也无法以对,这是领导的意见。还判他七年徒刑,也列了一大堆材料,秀才写文章,有皮有肉。我心里也为他叫屈,有什么办法。我们内部也不是没有好人,怎可把个人的斗争,提到党的原则上来。“王云秀笑着说。
“拿简单一句话说,水浅鱼相挤。如果不要1958年的公社化,生活一天一天好。斗争也会换另一种形式。现在又这样困难,就处理一批右派来压压众口。相来生活好,右派骂党,人民会反对,还可高高在上。你骂、人民不听你的,罗翼群说农民饿死边缘。现在人民说他有眼光,1957年说的,1959年到了。应着他们的话时,不处理他们,岂不长了敌人的威风。“郑维说。
“不要说右派,公社书记也处理了不少,当然这里也有二重性质。有些公社书记看到农民,挨饿还不同情,反而说人民有谷藏着。他们饿得不能出工,还说他们懒,打他们。也挤在一块儿,这几年,义务工多,开山造田,作山塘水库,田又耕不好,山田又无用,真正劳民伤财。那些公社书记自已躲着吃饱了,打人也有劲,活象奴隶主,三化六集中,搞得家家不得安乐,我看了也痛心。所以有些公社书记,真是罪大恶极,不要说什么路线上的错误,就是他个人犯的打人之罪,有的活活打坏人,以后回家病饿而死,可不严重吗?大可恶了。”王云秀说。
“我也最痛恨这种作风,毛主席教导我们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也无规定可以打人。单这一条,也够判他们的罪了。“王云美也好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