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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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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又暗笑道:“唉呀,小姐,你不见过《水浒传》的好汉吗!今日相打,明日相救,有何定论?过去共产党和国民党打,今日国民党的官,危险小,当当政协。文化革命一般不干他们。共产党内又打了起来,还不可相融。虽不见刀枪,亦可置人死地。揪出来乱打乱斗,问题如天大,江水洗不了,谁不怕。当日出卖同志,叫做叛徒,今日因有运动,害死你,还叫正确对待,经得起考验,岂不快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且留下地址名姓,他日来访,便知我改恶从善与否。我也不问你,可使你相信我已无报复之意了吧!我叫丁奉,父亲也是有一官半职的,他也已下水,早已隔离。我也不知他的下落。据大字报放的说他是有很严重的问题。有些内容自然是官方透露。不然,红卫兵怎知官家之底!以一而扩大到十尽量上纲。母亲也已被疏散赶去乡下。家中只有我,吃饭都要靠红卫兵总部,所以我只得被他们指使,干那不法的勾当,也不会被说跟老子跑……。”

“呀!你是丁处长儿子吗?怎不早说,丁奉兄,险些误了大事!“李小春脸红了一阵,又一阵,羞愧的说,她还不断拍拍心头叹气。”唉呀,唉呀!“的说了一阵,跺着脚,半响还不能平静。

这小青年搔着头,也伸着舌头,半响说不出话来,很不好意思的说:“小春贤妹,这叫我怎么对待?他是你的何人,请道其详。”

“他,他他是我们的亲戚,迎春姐的爱人!”李小春很不自然的壮着胆忍气说,“你真冒失了!”

丁奉也捶捶头脑说:“真是坐轿遇不上亲家。乞饭遇到亲家,幸得被他打了一顿,他算出了口气,后来我又是自告奋勇交朋友。倒也可补尝一、二。”

“张庆欢不慌不忙的说,“说得有理,可以饶你,若有支吾,可当心脑瓜子挨找!”

“是……,是我一时糊涂,目中无人。我是广州市XX学校的造反派。进,不,井冈山兵团的队员。因受上面组织派遣,说有XX劳教场冲出犯人,叫我们派人追杀,杀死后可吊在长堤的大树上。要杀出威风,有点革命派的派头,现在已杀了不少,有疑的,不问青红皂白,先斩后奏,因为我无杀人,见你是外地我,初认为是逃犯,你的头发又长些,故不管真伪,追踪前来,后来又怕有枉,只得跟跟再看,我还看到你窃窃傍听我们兵团与另一派争论,你探头,伸伸舌便跑,又有间谋之嫌,我便跟踪,看你去向。我想现在红卫兵厉害,《十六条》有规定军队也怕我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说总有罪,也放在运动后期酌情处理。我想,杀了人,也是革命的,无罪的,不过从良心上说,总不忍下手,故我还有胆怯……。不过到了这静处,又想到任务紧,才放心敢动手,他日也可作证,若在长堤举手杀你,你怎可逃走!老实说,我们的手脚多群众见了也无可插手,实际我们说了算,无人敢过问,现在的形势,红卫兵主沉浮!”

“这些都是实话吗?“张庆欢似觉他老实上当。

“这些话确实是真,实在还有心慈手软……。所以反而失败,不险些被你打死呢!”

“现在杀了些无辜的人,把不合观点的人当作劳改犯杀之,怎么行呢?”李小春惊着说。

“我保证洗手不干了。,总然《十六条》有规定,我也不再这样干了,合法不合理,杀人的事,是伤天害理的事,我可给你打得清醒了。我们的兵团上级,省长级领导也敢打,大蛮干了,完全目无尊长,目无法纪,目无人伦道理。共产党人不讲打人,讲教育,早已有文可查。今日讲革命,不能文质彬彬,借此打人。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谁人是皇帝?皇帝又受谁管。解放已拾多年了,还有皇帝!民国也已早把皇帝赶跑了。若果真敢为真理,就不要看职位高低。怎么揪人,又要照报纸点名的,可见也是有所指使的。”这个小子摇着头道。

“啊,你倒乖了吗!,你不知现行反革命也是不可饶的吗?你想有兵团保不怕。我可不相信你会立地成佛。因为毛主席说,阶级本质,既有所烙印。坏人就是坏人,永远坏,不然,现在怎么还叫揪阶级异已分子?意思还不可同化吗!敌人不会自行消灭的,扫帚不到,灰尘照样不会自已跑掉,这是革命真理。”李小春有意刁钻的说。

“唉呀,这些口号我也会说的,世界上的口号这么多,也是各取所需的。刘少奇也说是坏人,那么中国的几十年革命,也是坏人的历史占主要地位?坏的占了主要,那么还可说伟大吗?人云亦云,红卫兵总不是三十年代出来搞革命的。怎么揪刘少奇又靠我们?我们今天可以这样胡闹,也有他当日打天下功劳。不然今天红卫兵会有这个条件?革命历史有说,工运之头头,无产阶级革命,以工运起家,工运更占主要地位。秋收起义,叫农民起义。历史上的农民起义,没有一次不失败的。就是李闯,洪秀全不过如此!今日的农民起义会胜利,是毛主席英明,还要有工人的组织领导,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领导。我看这样,谁都重要,便可明白。当然,历史的事,各有分析,并非真正讲农民峡隘。“巴黎公社”也失败了。总之失败多因领导人错误指挥铸成。不论什么阶级领导的起义,领导方法极重要。又要有历史的借鉴。他们怎么处置各种风云变化,适应符合客观规律,乘风破浪,巨浪滔天,亦不覆舟的。改策和策略的主要,是不错的。“这个青年有恳求的说”。

张庆欢放开手,见他也很利口,便扶他起来,拍拍他的肩头说:“小老弟,我们本是无仇无恨,也是因你欲杀我,我才打了你,可不要记着这仇恨吗!你若愿意,可留个地址,结识结识也好。以后我们要经过这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到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要打倒多少领导人也不知,连我们到后来的归宿也不知。等到另日时间合适,追忆这段历史倒也有趣,你可也是小家伙,有杀人胆儿,以后要注意,凡事三思,不得胡来,凭良心说,罢官也要有组织原则,一位堂堂的大官,小官,怎会给你一贴大字报便垮”陶铸如果能给人拉下马,也是因为中央有意搞他,才可放炮,并非红卫兵的真正威力啊!像林彪你敢弹他一弹吗?伯达,康生你敢弹他一弹吗?我也十分不通,刚上任的宣传部长,选为文革顾问,还是新上去的副总理,又要炮打?和毛主席一起游长红的保驾之臣王任重也不行了。前日报上还好端端登他大名,又靠边去了。将来你做了丑人,你可自食其果的。一律打倒,以后上面有意旨放,到那时,功罪如何?

李小春瞪了一眼说:“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以前若有派出所行事,早要拉他去见官,现在文革掌权。说公,检、法也是问题。公安局长也揪出来了。无可伸诉,还和他讲什么,早点回去好了,以免‘别人’悬望。”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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