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第1 / 2页)
千里有友约会情,莫将虚怀纳烦辛。
天公理应知机度,任君一同飞南滨。
题完只笑不语,美貌朴素年轻的唐雅云,略有愁色,使凌子山亦有所觉,即席命笔。
林妹莫厌宝钗情,今日婚姻甜非辛。
天公已足吾爱对,何必偷渡灌愁滨。(灌愁海乃林妹所归)
自应十足高兴。然而谁也可能怕因一时之一嫌,造成长年之悲。因为今日的不自由太多了,任你英雄好汉,一有管制,也动弹不得,做社员也会有被白扣工分。而不敢言之,不以斤斤计较,才可略松。人们会另眼看待你的,左右难为。
凌子山也想到过,今日若有差迟,维生之难,实在是可怕的。比方你去摆一个箩头在街上卖什么东西,有无生意,每天要收二角钱的市场管理费。本来纳税自古有,为何又有市管费?市管照理也是管市场秩序,防保证税源税收,已成公干,防止相争,保证公益,为何要收费?它些人应是政府请来的人,过去有警察,也无收警费。总然有地主收什么丁头捐,要被称恶霸,政府也要剿他,或有行要挟人要惩他,总算叫不合法,而今日却成了正正的法规。可难想通!养猪也有防疫检查费,防疫是公益事业,要政府设的,经费本来属上面拨款才对。总要收费也只要几分钱红粉钱就好,为何要上元钱,就是做小工要到居委会服务站转单据交了3%的公益积金,而无享受什么待遇。写一条单要把3%的手续费,做工也要收费用!不转单又叫白单,财会入不了帐,自古也无做工收费的。可叫肩头捐否?
凌子山想,不论怎样,还是要保住这职儿工资少,免忧买米之金,总算有点活路,若因香港有关系,被来个精简,倒成了费气的事,回忆各事,难解难定。
正思间,唐雅云进来见状道:“又在呆什么,没有事干吗?少想些意想天开的事吧!”
凌子山被打断思维,把信递上,笑道:“这老友来信,要我去看她,未知你意下如何?”
唐雅云亦知不好意思,装作不知地问:“我那可作林黛玉,我并无那么多泪水哭,那边也恐无多帮你事业。这世界叫人不知将来。现在人们只在很单调的生活中,夫妻也是同志,讲话内容也并不广泛,一旦有分岐,亦并非一生不改婚约,已有法律为证。这虽还是的我比喻的话,然今天世界上也确订有离婚条约。故只讲适应当今。”
凌子山心情实在不好:“讲到这里来了。使我去到那里也有不快之感,实令我进退两难了。”
“这也不必说出了,就是这么几句话,我又没有借此讽那,一就一,二就二,不必多疑。我也并无多想……。”只是唐雅云也不觉下了泪水。这也大概是女人的一点性儿吧!
唐雅云看了信,眉头皱了皱,想道:“他们是少年相识,虽不称得是青梅竹马,却是杨柳迎春,我也应支持他们相会,不可因为私爱,或怕社会牵险而借口阻止他们相会,也不必要的因而说道:我看这事并不难决定。我也没有疾妒之意,放心去。只是在这里向单位请假,只讲去广州买些什么,或有公干更妙,不声张还是不怕有政治之嫌!”
“太太真有见识!”凌子山放下思想包袱,脸带喜色。这里又过了夫人关,这是直接影响自已幸福的人,谁人也知惧内的一些理由。家庭之不和,还会有什么幸福可言?家中只如置剌。
唐雅云也并非完全没有顾忌的,当然她并非单单为女人之心,爱人还有人相约。在一般人看来,总会有些别扭。这还是小小的事,最怕的也还是那政治性的疑问。不过也有命运儿的宽恕,那不幸的事儿,不用过早担心。这样一来,人生很多不心要的担心,也会叫你担心不完。就是有很远抱负的人,也会有一些担忧。比方这场运动,会导致怎么结果……?并非不叫人思考。
凌子山还有想法:“我该怎么去对待那事儿?近日有一个采购员受斗争,说他在广州认识到一个香港女人,又说是特务之嫌,又说是串连,又说最少有男女之关系,虽这并非政法人员讲法,叫群众运动,真伪亦重证据,然证据不足,亦成挂帐的也有。那我是祝愿的就是不要给本县的人看到,或没有外县人的查问……。当然我并无不轨之心而言。
唐雅云也沉默了一会,挥笔而成诗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