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第1 / 2页)
“现在晚了,可到我住户那里坐下吗?”凌子山说,“看有无机会,请假回家一次。”
“现在风云日变,天天变化,迟几天回,又有新消息,看问题要客观些。”王中说。“且去你住户坐坐,也好搞点茶喝。”
“来去吧,有个伴说说,心情好多了,我们说和农民三同,其实怎么能同,各人所想不同。你只怕工作任务没完成,他们就怕利益被破坏了,各有心思,是没有共同语言的。”凌子山说,“你的伙食怎么交?”
“我的按照工作队规定,每个月三十六斤粮票,自已二十七斤标准,加补助九斤,每天三角陆分计算,算了,给他吧!”王中说。
“我的住户好说点,反正三餐计三角陆,计一斤二两米票。多余的我去饭店吃,肥肥肚子,农村跟他们吃,一餐吃不上三两米,肚子,饿得叽叽咕咕啊!粮票和钱都无处来啊!”凌子山说,感到这也有不是三同的内疚。
听北京来的人说,北京揪出首长开万人大会斗争。还有如侯宝林,叫把他揪出来,他自已抓住衣领走出来,叫他戴高帽,他自已准备可以拉高的角帽,斗完了,叫他滚回去,他由地下翻着身滚回去,叫人啼笑不得。”王中学着鬼脸又说。“一些领导将给人们半夜去揪,根本叫你不敢脱衣睡眠。大路上写着火烧XXX,踢开XXX彻底闹革命。有时上面又有另一批大学生来。说这一行动不行,指责着这些人,各执一词,互相争论。这些场面,谁人看过。当官的,历来高高在上,这回被这些红卫兵斗争,手拿纸牌写着走资派XXX,任人痛骂,好像也有些模式,口里只能说,是、是、什么也不能说,你要解释,他们就呼口号,一点也不能听见。久而久之,只能任他们罢了。”
“这样的风云,不知怎么去着。”凌子山说,“上边又无文件发下来,只有《十六条》不容易分辨,只可看看再说。”
“现在机关的人还不动,这里工作队,县委没有什么新指示,也不撤兵,反正搞一天算一天。又说这是刘少奇搞的,也不知怎么样。工作队的名声,这回几次被说成是捂盖子,保皇派,是整压群众运动的工作组,究谁是皇?这个皇又是谁的皇。唉呀!难分难辨!”王中抽着烟,慢慢放烟雾的说。
“你的烟搞一支来抽吧!”凌子山说。
“到生产队抽烟丝,这里可以抽一支,烟也有二格,盒子是斗收牌,买五支搭一个盒子,七分钱,又买十支大钟牌香烟,八分钱,又好看又节约,给支丰收牌香烟你抽吧!”王中说。他从烟盒子中选出一支。
“有些住户难讲的,就不肯这样,反正吃不吃,吃少了也一样要交三十六斤粮食指标和每天三角陆分,不照交,他们就向工作队反映。你没有办法,他们不反映就好。”王中笑着无可奈何的说,“我们只吃空指标,农民一家一天才吃多少米?有什么办法。”
“潮汕人每月才吃十多斤谷的口粮,一般人都以煲白粥,只看到水浆,那有米粒!有各人去,第一餐就打出一碗干饭给你吃,第二餐就没有特殊了,这就是公开的习惯。也无可说的,粮食指标是相当严格的。”凌子山说。
“好了,我要回去了,不去吃也算了伙食的,还是回去好些。”王中说。
凌子山送王中出来说:“有时间过来坐下,说说经典也较快过日子。”
“据说这丰收牌原名家家乐牌,因说家家乐是老牌,没有阶级性,地主,富农不能与贫下中农同乐,故去掉家家乐,改名丰收牌。我抽丰收牌香烟。大钟牌香烟过去叫佛宫牌香烟,也是老牌,是封资修的名,改了不少名牌,药品六神丸改名咽喉丸。据说广州改了不少街名,我县也正在改街名。”凌子山笑着说,“要和旧世界决裂。”
“不破不立,几千年的历史,全部要忘掉也不很容易。有一个怕读书的人说,花名老狗古,畏书畏如虎,秦皇烧不尽,害我今日苦。个别人可以不要书,但社会没有书也是不行。现在这神州只有毛主席的书可以读,其它都要毁掉,一时烧不完的也已封存。”王中说。
“社会分了,有一些人不读书,社会也会发展的,但全部不读书,会到回原始社会去的,这也不知怎么办。”凌子山说。
二个人坐在草坪,谈得津津有味。
“现在只有学生组织各种战斗兵团,什么战斗组织,以后可能会步步发展,革命烽火不断扩展,其他人现在还叫观潮派。红卫兵天天在喊,只准‘左’派造反,不准右派翻天,谁是‘左’派,谁是右派,怎样去分辨?”王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