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 / 1页)
老者见此掌奇幻无比,飘忽不定,若左若右地压迫而来,他顿时又施八卦无尘步,蛇形倒退几步,企图摆脱,岂知那玉掌居然如影随形地追踪而来。他骇然一惊之后,马上使出劈风掌击打过去。梁雪冰纤手一拨,轻轻松松地接下对方强猛掌劲,随后右手悠悠一扬,实实地打中老者左肩头。那老者冷哼一声,倒纵几步,凝聚功力,双掌齐发而去。梁雪冰素手扬波,挥洒自若,身法轻灵缥缈,优美动人。
老者见施展浑身解数仍不能胜,反而渐渐落于下风,不禁又惊又怒,双手上下一合,猛然齐出,顿时如生八臂,威势惊人。却是其必杀绝技“千丈风”,但见狂风骤起,呼啸不绝。梁雪冰娇躯凭空飘起,轻轻落下几丈远外,谁知对方那掌劲兀自紧追不舍。眼看离她一丈远的刘师爷便要受到牵连,她挥出黄绫绸把刘师爷像种子似的包裹着,天足腾空,轻轻一拉,顺手把一个刘师爷像携棉花般带离地面,唬得那刘师爷在半空哇哇直叫。
那老者飞奔而上,冷然狂笑:“任你飞天遁地,也难逃我‘千丈风’追击!”梁雪冰轻扯黄绫绸,飘然下地,而那刘师爷却席卷而上。她身形一闪,手法奇异,使出幻然八掌,把老者那骁悍的“千丈风”掌劲通通接下,反震得他“噔噔噔”地直退六七步远。老者与人对掌何曾输过一招半式,受此大辱,更敢面上无光,不由狂吼一声,运劲双臂,发掌愈急,竭力一击。只见他双掌遽然拍出,猛风凌然刮去,劲力比刚才还要厉害一倍。这时孙斌已退避五丈外,以免为掌风殃及。
梁雪冰一愣,御风腾飞,施展“驾云天梯”且避其锋芒。岂知那刘师爷被扬起半空,此时陡然摔下来,梁雪冰一时也赶不及把他带离险地。只闻“嘭”一声巨响,那刘师爷瘦削身躯顿时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几丈远外,掉到地上时全身骨骼已然尽碎,惨叫也来不及呼出,便已毙命,了解其助纣为虐,作恶多端的一生。
梁雪冰望见其惨不忍睹之死状,想他到底也是因自己大意而亡,一时怒由心生,猛然挥洒手中黄绫绸,施展绝技“凤翔游云”,身子同步飞转,平地弹射而出,而那黄绫绸顿然怒风狂发,骇浪奔涌,朝老者龙旋席卷而去。那老者见状,不由惊心裂胆,眼见势难逃脱,只有双掌迎击,全力一挡。但闻“噼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老者似陀螺般飞出十多步远,重重地跌倒地上,口中喷出鲜血。只见他蹲坐于地,凝神聚气,顷刻之间,身子弹起,飞似的跃出几丈,惶惶逃遁而去了。
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那刘师爷一见孙斌,顿时叫嚷道:“你,你那小子居然没死,其他人此时身在何处?”孙斌听见,不由怒道:“哼!你奸谋害人,还问人身在何处!你罪恶贯盈,天命诛之!”说着便要上前教训他。那师爷退后几步,对那老者道:“这小子有几道散手,阁下小心。”
那老者冷眼瞧着孙斌,待他将要赶至刘师爷身前时,脚步横移,一掌向孙斌右肩拍去。孙斌听得一阵烈风袭来,不禁倒退一步,飞起“踢云三腿”。那老者将手一扬,一一接下对方踢来的招式,右掌依然直奔孙斌胸前三大穴。孙斌双脚一下地,右肩往后一侧,以截拳迎击上去。只闻“啪”一声,孙斌被对方掌劲震得倒退十多步远,一时头晕眼花,只得单膝跪地,一丝鲜血溢出嘴角。那老者冷冷哼道:“我以为你小子有何厉害,若不是我及时收功两成,仅出三成内力,你早已归天了。”
孙斌略略歇息,血气稍平,心下暗道:“孙大伯他们一定不肯藏起来,我得调虎离山,他们才走得了。”念毕,猛然站起来,转身撒腿便跑。刘师爷见老者还未动身去追,不由急道:“不要让那小子走掉了。”那老者冷冷望了刘师爷一眼,说道:“不用师爷提点,老夫自然理会!哼!他想从老夫手中逃脱,那简直是异想天开!”话一出,身形一晃,便已飘到孙斌身后,随后五指施出,抓到其两肩,一把擒住,将其横掷地上。
直摔得孙斌全身有如散架似的,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双肩酸软无力,想来是被对方那爪劲抓伤筋骨,此时已无还手之力。眼看对方那魔爪便要抓向他喉咙,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黄绫绸如幻似影地御风飞至,向老者脖子直扫过去。老者一惊,马上侧身闪过,随手抓向那黄绫绸。岂知那黄绫绸如长眼睛似的,打个陀螺转,顺那老者的手席卷而上,煞似灵蛇飞舞。
老者运劲一震,挥左掌向那黄绫绸一头拍去。不防被绫绸劲力撞得倒退两步,略一定神,凝目远望,却见来者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但见她云鬓花颜,姿态优美,手挽淡黄披帛,足踏金步摇,慢慢走至孙斌跟前。孙斌抬头一望,顿时又惊又喜,不禁叫出声来:“冰儿姐姐?是你啊?”原来来者正是雾天竹海内的梁雪冰姑娘,初见她娇态怯弱,小鸟依人,却如何想到她武功竟然这般高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
孙斌见他受了重伤身手仍然如此矫健,内功之高实在世间罕见。只见梁雪冰此时走上前来笑道:“你伤势看来似乎已痊愈了。好了,我也要回去了。”孙斌惋惜地说:“冰儿姐姐你真的要走了,不能多留一会吗?”雪冰微笑道:“我在外头逗留多时,若然再不回去,可要表姐担心了。有缘的话,我相信终有一日会再重逢的。有缘千里能相会,我一直坚信的!”话罢,只见她似腾云飘起,在半空转个轻旋,倏忽间便已消失在茫茫青竹绿林之中了。孙斌呆呆地望着其倩影隐没,感觉空气四周仍自荡漾着梁雪冰的丝丝笑意,久久不逝。
孙雨星四人在一旁看得惊心骇目,待那老者走后,才出来把那刘师爷草草安葬,便即携着孙斌返回家去了。大家不禁对那柯达贵一家恨之入骨,且不论其卑鄙行为,就是意图谋反之心便令人忿忿不平,但要告发却无凭无据,一时也想不到办法来。众人又问孙斌那年轻女子的来历,孙斌答应过六玄女绝口不提雾天竹海的事,所以只说她是世外高人,自己对她的事也知之甚少。大家赞她人品美貌皆是无可挑剔,天伦尤其对她武功赞不绝口。
饭间,话题突地一变,转到当时政治热点上来。只听纪天伦道:“北方战事紧张,大金国与蒙古国交锋,连战皆败,今非昔比。可以说国步艰难,大势已去,充其量不过是‘兔死还要跳三跳——垂死挣扎’。中原有识之士纷纷举起反金义旗,对乘机压榨百姓的金狗给以迎头痛击。如今本朝若然联络各方反金势力,对金宣战,以雪靖康以来的百年之耻。这时报仇难免有‘老太太吃柿子,专捡软的捏’的嫌疑,但是兵行诡道嘛,战场上用兵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孙雨星摇头道:“前不久,金主企图入蜀为王,我朝派兵开进四川,最终解了金国南侵之险。然经此一战,我朝自身亦大伤元气也。兵书有云:‘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如今蒙金兵戎相见,金自顾无暇,岂敢南扰?我朝正该养精蓄锐,兴农富商,修文练武,趁机恢复元气,以待战机。
只听梁雪冰笑道:“一时三刻不见,怎么认不出我来了?你伤得严不严重,还可以站起来吗?我这里有一颗先天金创丹,对治疗内伤很有作用,你吃了便会没事了。”孙斌以为今生今世也不得与她相逢,此刻再见,内心欢喜之极,什么痛楚一时也抛于九霄云外了。却见梁雪冰把一颗黑色的药丸交给孙斌后,便转头望着那老者,面露愠色地说:“你为什么要出手伤我的熊猫,还把它打至吐血,你不觉得自己手段太残忍了吗?”那老者趾高气扬地冷哼道:“老夫伤人从不问因由,更何况是一头畜生。”
梁雪冰一听,当场气得素颜变色,鼓起两腮说道:“你无缘无故重伤我熊猫,我要你跟它道歉。”那老者气道:“什么?你居然叫老夫向畜生道歉?哼!老夫不把它一掌震死,已是对它最大的宽仁了!”梁雪冰睁着两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也不发一言。
那老者与她对望一会,忍不住问:“丫头,你待怎样?”“我要你道歉。”“哼!老夫一生从未向别人道歉过,更不说区区畜生!”“你不跟我的熊猫道歉也罢了,但你要跟那位孙兄弟道歉。”她指着孙斌说道。孙斌此时站在一旁,他自吃了那颗先天金创丹后,只觉体内一股热泉陡然而生,随后分成数十条分支流遍全身各处脉络,此时渐感内伤大好。
老者不怒反笑道:“嘿嘿!我要看你丫头有何能耐,竟然口出狂言!你出招吧!”“你要跟我交手?”“没错!”“我很久没跟人过招了,平时练完功都是与熊猫们玩玩耍儿。”老者勃然大怒:“你竟敢小看老夫!”说毕,单掌一挥,一阵狂风袭至梁雪冰身前。梁雪冰说道:“你真的要打,我便跟你玩几下吧!”只见她突然飘起几丈,施展凌空飞渡,一条挂于香肩的黄绫绸流线扬风,一身淡黄色的轻纱襦裙素雅端庄,衬托着她那婀娜曼妙的身姿,此情此景,简直便似嫦娥奔月,仙子下凡。
那老者见她不跃而飞,轻功居然如此神妙,不由一愣后,施出平生绝技“疾风掌”追击上去。梁雪冰使出“驾云天梯”,轻旋在半空,一条黄绫绸随即如狂涛怒潮般向老者翻腾而去。老者一掌接下,两脚踏着八卦无尘步,快捷闪避,双臂如影似幻,耍得四面八方皆“嗖嗖”风响。梁雪冰纤足踏着黄绫绸,轻轻巧巧地一滑而下,纤细的五根玉葱一挥,向老者拍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