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第1 / 2页)
“啊……”,一声惨叫传出,虞无恕弯腰蹲在了地上,连拍着小狼的后背,“小狼,放开,快放开”。
萧筝等人也从座椅上站起,靠拢过来。“公子!”一道来自门口的急切呼喊与一步迈进的身影带着扑面的气势,让围拢过来的几人硬生生后退,虞无恕也感觉一瞬的窒息。
好在小狼终于松口,但与此同时,一片小小的黑影带风而至,直扫小狼的双目,虞无恕下意识的横臂挡住小狼的眼睛,同时一片叶状的铁片打着旋深深划过他的手臂,钻心的疼痛也瞬间而至。
当本该回京的萧筝再次出现,带着那个美丽而傲气的少年,说是闻人倾未过门的侧夫,让他带着去一趟闻人倾在城里的住处,虞鸣的心里闪过不悦与担忧。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轻而娇艳,比起总是素身打扮的无恕,轻易就吸引了女子的目光;少年来自闻人家族,看装束、看举止、看他身后气势不弱的侍卫,就能看出他在家族的地位与受宠程度,而无恕的皇子身份几乎可以说是虚名,又何谈受宠,更多的是被人仇视和排挤。
一路上,虞鸣有些沉默。对“花记”和“玲珑庄”这两大官商的少主人也没有多少留意,而是不时将视线移向少年,看一袭艳色叠裙的他在路上女子惊艳的眼神和低呼声中,昂首而行,那种骄傲和淡淡的不屑,是久在这种目光中成长起来的人会有的。
他的担忧,在无恕意外的凤目弯起、展现笑意的瞬间,恍惚于那片明媚而一时忘记了,好友那双凤尾微翘的双眸一向清冷示人,却不曾想到它染上笑意时,犹如暖阳拨开层层纱帐,一瞬绽放了炫目的光辉。
当在座的人回过神,气氛有些尴尬,而少年又有些气恼的时候,虞鸣指指桌脚处的小狼询问,“无恕,你何时养了一只狼?”
虞鸣早在京城兵部的那两年,和萧筝也是同僚,两人年纪相仿,不过都比无恕大。阅
那时,他,萧筝,以及常从司院出来的单毅,都被那抹淡漠却又坚韧的身影所吸引,渐渐的,他和单毅与无恕成为好友,萧筝看向无恕的眼神也隐含情愫。
萧筝来自萧家,萧家是青国一个古老而又显赫的家族,历朝的重臣中几乎都有萧家人,当今后宫两大贵君之一的萧贵君就来自萧家,萧筝的娘亲也位居吏部尚书的高位。
但萧筝身上没有显赫家世带来的傲气,向来都是笑容和煦,为官谦和但不懦弱,有礼而不急躁,在官场上的名声很好。
萧筝与他们三人相处,也以朋友相待,更有一种长姐的包容与和善。特别是对待无恕,她的眼神、笑容、语声,带着淡淡的柔和与真诚,慢慢的就被他和单毅察觉了,但无恕一无所觉。
看到小狼的第一眼,人们往往会以为它是只狗,毕竟狼很少出现在人们居住的地方,要想成功驯养狼更是不易,但它幽碧的眼睛,尖利的牙齿,以及不同于狗叫的低吼声,都让几人意识到这是一只狼。阅
当虞鸣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向正在虞无恕和闻人丹洛之间的桌子脚下的小狼时,原本感觉被虞无恕轻笑的闻人丹洛也被小狼通体漆黑且泛着光泽的狼毛吸引,很想去摸一摸。事实上,他这么想着也便这么做了。
他没有料到被虞无恕摸摸颈项就安静下来的小狼会攻击他,虞无恕则没有料到闻人丹洛会突然伸手去摸小狼,所以,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惊险的一幕发生了
。
小狼一口咬住了闻人丹洛的右手臂,左右两侧的两颗尖利牙齿已经深深咬进肉里,血很快涌出,染湿了衣袖。
他和单毅明白无恕尘封的心不是那么容易靠近,而萧筝的柔和终有一日能将那抹淡漠融暖。但在无恕过了十五岁,已到嫁人年纪时,萧筝的脸上出现忧色,许是要说服萧家接受背负灾星之名的无恕,不是件容易的事。
随后,他和单毅来南部任职,无恕去了北疆,他和单毅对萧筝的期待随着岁月的流逝也变成了一声长叹。几年的蹉跎,无恕已过二十,嫁人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却突然传来他被赐婚与镇西将军嫡女闻人倾的消息。
惋惜,心痛,是他和单毅听闻此消息后的反应
。却在与他们夫妻见面后,见识了一个与传闻截然不同的闻人倾,也惊觉如死水般淡漠的好友身上重新燃起的气息。
所以,再次见到以兵部侍郎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萧筝,再次见到她投向无恕的眼神中不变的情愫,他和单毅对她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埋怨,因为无恕已经有了归宿;更没有惋惜,因为无恕的归宿不见得就比嫁给她差。()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