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 / 2页)
班超听了来者的通报后,突然目露凶光,厉声喝道:“你好大胆,竟然敢散播谣言,来人啊,拖下去,砍了。”来使战战兢兢,连呼冤枉,说是左侯元孟吩咐前来的,班超不容分说,把手一挥,拖下去了,不一会儿功夫,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
这是班超狡诈之处。
班超在兵营中召集诸国王参加会议。此时的焉耆国王、尉犁国王、焉耆左将军北鞬支等人见班超杀死告密者,心中觉得有几分踏实,便前往参加会议。焉耆宰相腹久谏道:“大王不可去啊,班超这个人狡诈得很,去了怕没有好结果。”焉耆王等不听,腹久叹了一口气,与其他十六名官员一起逃跑了,危须国王也惧怕被诛,也逃跑了。
果然不出腹久所料,班超乃是设下鸿门宴,等到大会召开时,班超坐在首座,诸国王坐下座,班超扫视众王,愤怒地说:“危须国王怎么没有到位?焉耆宰相腹久等人为什么逃跑了?”
焉耆王听到此话,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龟兹等国投降之后,西域初定,班超坐镇龟兹,徐干坐镇疏勒,东汉政府决定重新设立西域都护府,班超当之无愧地成为西域都护,与班超并肩战斗的徐干擢升为西域长史。
班超下一件事,就是扫平焉耆、危须与尉犁。
班超西域最后一战的号角吹响了。
永元六年(94年),班超调集龟兹、鄯善等八个国家共计七万人的军队,以及隶属班超的汉军一千四百余人,浩浩荡荡向焉耆、危须、尉犁的方面进军。
大军抵达尉犁边界后,班超先行派出使者分别进入三个国家,对其国王说:“都护前来,欲镇抚三国,如果你要想要改过向善,应派遣大人前来迎接,将赏赐王侯以下之人,事毕即还。现在先赏赐给国王彩色丝帛五百匹。”
预感很快成为噩梦了。
班超叱令卫兵将焉耆王、尉犁王、北鞬支等人拿下,理由呢?这些国家当年策划发动战争,攻杀西域都护陈睦。
其实真正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是前任焉耆王,并不是现在这位。对班超来说,这并不重要。这是国仇,国仇必报,既然前任国王死了,就以现任国王抵命,这是当时的社会观念,是“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时代观念,是春秋大义,《春秋公羊传》说的:“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最后焉耆王等人被押解到当年的西域都护府处死,班超隆重祭奠前西域都护陈睦。
班超七万大军压境,焉耆国王忐忑不安,派左将军北鞬支前往尉犁,杀牛置酒,迎接班超。这个北鞬支有些来头,他是匈奴人,是一位王子,被北匈奴单于派来入侍焉耆,虽然名为“入侍”(汉时代“入侍”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当人质),可是仗着匈奴人的气焰,他俨然成为焉耆国的太上皇,连焉耆国王都不得不对他忍让三分。
班超厉声责备北鞬支:“你虽然是匈奴的侍子,但是却秉掌焉耆国的大权,本都护此次前来,焉耆王没有及时迎接,这都是你的过错。”北鞬支听罢唯唯而去。部将们对班超说:“都护怎么不杀了他呢?”班超答道:“这非你们所知,此人在焉耆国的权力,甚至比国王还大,要是现在杀了他,焉耆国必然对我们严加防范,据险而守,那么我们要进焉耆王城就不容易了。”
焉耆王得知北鞬支被班超严厉斥责,不敢怠慢,亲自率众大臣前往尉犁国迎接班超,并且献上奇珍异宝。班超有自己的打算,暂时没有为难焉耆王。
焉耆王返回国内,越发惶惶不安。当时进入焉耆国主通道,途中有一座桥梁,称为苇桥,乃是险要之地,焉耆王下令将此桥梁毁断,企图阻止班超的军队进入焉耆国内。但这个小动作,没并有起到什么效果,班超大军绕道而行,迂回进入焉耆国境。到了七月,班超已经抵达距离焉耆王城只有二十里的沼泽地带。
焉耆王发现班超即将兵临城下,十分恐慌,准备放弃王城,退到山区进行抵抗。焉耆国的左侯元孟是亲汉派,他曾在作为人质在洛阳居住过一段时间,得知焉耆王的计划后,便派人去给班超通风报信,说国王想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