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 / 2页)
彭飞一看到这种情况,飞快的向家跑去,他被吓坏了,跑着哭着,他这个时候脑子里只想着哥哥,让哥哥来救大表哥,他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能快点跑到家。
正在神游太虚的大雪,被一只颤抖的手和惊恐的尖叫声惊醒,他睁开眼看到弟弟那惊恐绝望的表情听到:“大表。。。快死了,你快去救他。”大雪听到死字,酒立刻就醒了,他听明白了,大表弟出事了,他飞快的跑了出去,连鞋子都没穿,路上的石头把他脚扎烂了,但这时候他已经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他急切想知道大表弟现在怎么样了?他想知道到底是谁,连一个与世无争的傻子都不放过?埋藏多年的杀意瞬间笼罩着他全部身心。
在彭飞跑回家这段时间,那两个醉汉已经打的累了,起身准备走了,大表弟已经躺着彻底不会动了,被惊动的邻居们看到这两个恶人做完坏事就想走,全部不干了,一起上来把他们围了起来。
这俩人太缺德了,连一个11岁的傻子都能下狠手,这还是人吗?还算人吗?大家推搡着,质问着总算在大雪到来之前没让他俩离开。
大雪终于跑了出来,跪伏在大表弟跟前,他看到他头部被开了两道大口子,白色的颅骨已经骨折下陷,右脸嘴从腮部以下直接裂开,下巴脱臼,一只胳膊骨折成反关节形状,其他大小伤痕遍及全身,他看到这里心都碎了,眼泪忍不住要滴下来了,太惨了,人都被他们整的已经不成人形了。他飞快的抱起大表弟,准备向医院跑去。
在大表弟一岁前,有一次大雪推着小推车里的他出去玩,由于车子螺丝松动,他直接让大雪给摔倒在地,后来当大家发现大表弟是傻子的时候,都认为是大雪把他摔傻的,大雪也愧疚的认为的确是自己的责任,并说以后会好好照顾大表弟的。其实大雪当时已经快被这种指责强压的快崩溃了,愧疚,懊悔等情绪给他的童年又蒙上了一层层阴影。
直到这种论断愈演愈烈,大姑婆家人将要大闹之时,大雪的父亲带着大表弟去脑科权威医院诊治后真相才大白于天下。虽然知道了大表弟是先天性脑神经障碍,并不是自己造成之后,即使觉得十分委屈但也轻松不少,还是只要见到他就会很疼爱的照看他。
院子还是10几年前的老院子,但爷爷奶奶却已经两鬓斑白,大雪也已经17岁了。用爷爷奶奶的话来说就是,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我们还会不老吗?想着在这个院子里的过往,大雪愈发觉得时间飞逝岁月无情。
彭飞跟大表弟在院子里玩耍,大表弟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呲牙咧嘴,脸部不停的做着匪夷所思的各种动作,大雪认为没有人再能比大表弟脸部表情变换更多更快的了,11岁的他头发已经微白,呈现衰老的迹象,你能从他稚嫩的脸上看到世间百态变化无常!
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不少亲戚,这些人其实不是诚心来看爷爷奶奶的,看的是他们老俩口儿子的面子。大姑在厨房忙碌,爷爷奶奶在正屋陪着他们说话,大雪在屋子里旁听者他们相互客套,大雪索然的差点睡着了!
这时候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拍了下大雪的肩膀,让他不要动大表弟。大雪转过身双眼如食人恶魔般血红,飞起一脚直接踹向其下腹部,暴怒之下这脚也凶狠异常,这个人已经应声倒下,残嚎不止,形如虾米。看来这人算是成了废人了,新中国又多了个太监。
然后他请求邻居们,在他从医院回来之前绝对别让这两个人逃脱,转身飞奔向医院而去!
饭做好了开席,大雪作为现在家里唯一一个能喝酒的男性,被委以陪客的重任,席间大雪频频举杯,来者不拒的作风使宾主尽欢,其乐融融。那些长辈们连声称赞大雪年轻有量,前途无量。
那些人酒足饭饱晃晃悠悠去了之后,大雪也回到了床上睡觉醒酒不提。
彭飞跟大表弟吃罢饭,就一起出去门口玩儿了,大姑在家收拾那些残羹剩饭,爷爷奶奶早已经去午睡了。这时谁也没有在意两个孩子去哪了,其实大表弟经常一个人坐在胡同口发呆,大姑也不会担心什么。
彭飞跟附近住的孩子们一起打弹珠,大表弟跟在他身后,他蹲他也蹲,他站他也站,他跑他也跑,大表弟一直兴高采烈的笑着跳着,仿佛这世间尽是可笑之人,尽是可笑之事。大表弟很是兴奋,因为有彭飞跟他玩,即使是傻子他也能感受到快乐.寂寞.嘲笑.冷眼等情绪。
彭飞玩着玩着就完全投入了进去,直到有小朋友惊恐的大叫,彭飞才转向了大家所看的方向,他看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大表哥躺在血泊中,被两个成年人按着,一个卖力的踢着,一个用板砖拍着他已经一片模糊的头部,大表弟还是在那笑着,说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手臂无力的挥舞着,并不是阻挡,那只是他的病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