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 / 13页)
“我,我不想现在结婚……”他支支吾吾地说。
“为什么?”她止住脚步,出奇地凝视着他,“三喜,我弄不明白,你是不是心里有事瞒着我,你就不能和我说说贴己话。”
“南雁,您多想了……”
“大妹子,你别听风就是雨,雪妮和金枝是‘狗皮袜子没翻正’,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等过几天我再给她俩说和说和。你呢,见到雪妮也别发毛了,就打没那宗子事……”
“你这是一退六二五,金枝挨打就这样算了呀!”
“我这老婆子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能去给她姐妹俩挑拨事,还不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金枝都成了雪妮的俎上肉,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外人知道了,她脸面往哪搁,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呀,这回我一定替金枝出这口气……”
贾三喜和南雁逛了一圈新世纪广场,然后沿着广场西行,俩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一条背街小巷里。
确切地说,因昨晚上贾雪妮与金枝碰头碰脑地发生一场冲突,存心不良的贾二龙几次扬手想痛打雪妮一顿,但最终还是把持住了,才使事情的发展不致于白热化。然而,一向任性的雪妮情绪偏激就怄气离家出走,到今天上午还没见人回来,也没听到电话铃响。虽说张侠一直对她持有不满,不过一时半会见不着,心里还是惦念着的。
张侠见李保姆从厨房里走出来,赶忙问了声:“雪妮还没回来?”
“雪妮昨晚上不是让你给撵走了吗,咋啦,一会不见又想她了……”
“我看你也是随风倒,说话做事没有定盘星,”张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声地说,“建成这样说,你也这样说,是我撵的吗,是她自己怄气走的。”
李保姆“嘿嘿”笑两声,然后说:“大妹子,我嘴有时把不住风,说话没深浅,信口开河惯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三喜,您将咱俩的事跟伯父伯母说了吗?”她深情地问,两只眼睛清澈而纯洁。
他想起来了,可他并没有向家里人提起过。根本不是忘,而是他不敢,对眼前的问话,应作如何回答呢?他在脑子里思索着想找一些合适的词,想瞒天过海。
“三喜,原来你把这事给忘了?”
“没忘,没忘,”在她的叮问下,他才慢慢说出,“我爸妈也没怎么说,说这事依我的……”
“三喜,那你是怎么考虑的?”她侧过头,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张侠还是不放心,又问:“昨晚听二龙说,雪妮又打金枝了……?”
“雪妮倒没打金枝,是二龙他……”
说到这,张侠打岔问:“怎么,是二龙打金枝了?”
“没,没有……”李保姆不敢往下说了,她心里清楚,无论咋说对自己都不利,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哎呀,是雪妮……不是的,嗨,也没啥,反正各人心里算盘各人心里清楚。”
张侠有点不耐烦了,埋怨道:“你们都是穿连裆裤的,看你平时挺会学话的,今儿不说正题老跑辙,咯咯嘣嘣的,跟吃炒豆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