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 / 5页)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于朦胧中看到我耳根处有一小点红色没有擦拭掉。而且我的脖子上也果然残留过藩经理的口红,有靠衣领下边的一点依然存在的没有彻底褪去颜色的浅红为证。
如果我是她,哪天不巧站在了为皓然改邪归正,忍受生活艰难的晚雪身边,我一定会无地自容,羞耻得没脸抬起头来与晚雪相对。
然而,料想她是永远不会知道羞耻的。
我用的是洗手间里架子上我自己的洗脸帕。
我将洗脸帕在热水下匆匆揉搓了几下再放上脸时,竟也嗅到了一股芳香的气息。
只是这芳香的气息比起春花手帕上的悠悠淡香却有所不同。可要具体说出怎么个不同来,我却又说不出来。
【请牢记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觉脸烫得厉害。
尽管春花早已恨恨而去,只给了我一个长发飘飘,身影婀娜的幽怨背影。过道更是空寂无人,再不可能有第三双眼睛看见。
时间本就紧迫,我却不得不返身开门去房间里的洗手间。
春花的手帕虽然芳香柔滑,但如果不打湿水,却根本不可能擦拭得干净我脸上或者还有脖子上的口红。
过道没有水笼头。
我不知道是不是后勤部管房间钥匙的就要管给新来的领导布置房间。如果是,那么,我的房间应该是娟子布置的了。那么,洗脸帕上的芳香,即使不是娟子手上的味道,也是娟子喜欢的味道。\
我竟感到一种幸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一种幸福。明明娟子曾经那么不可理喻那么以怨报德的对我咄咄逼人兴师问罪过,还和我一直疼爱的对我芳心暗许林黛玉一般柔弱痴情的春花有着深深的过节。难道就因为昨天黄昏,在山野里我从她如倾如诉的小提琴声里听出了她内心的寂寞与幽怨?
我来不及细思量,也来不及享受手帕上的芳香。我闭着眼睛,用力的匆匆擦拭了几下脸和脖子,再一边将洗脸帕重新放到水笼头下的热水中揉搓,一边对着洗手台墙上的那面大镜子看。
不想镜子却被热水腾起的雾气朦胧,根本看不太清。
就算过道有水笼头,也没有可以整衣冠的镜子。我怎么知道哪个地方有口红,哪个地方没。就算我将手帕打湿,满脸满脖子的擦拭,比先前还用力百倍,擦得肌肤发红发疼,我又怎么知道还有没有某个地方没擦掉。
我返身开门来到洗手间,拧开热水,却没再用春花的手帕,她的手帕我已匆匆的揣在怀里。
不是我嫌弃她的手帕,是我太珍惜,太不舍。春花白净的手帕,不染纤尘,柔滑如丝,我已在一无所的情况下,将它弄脏,我不能再将它玷污。\
尤其是被风骚妖艳的藩经理的口红玷污。
我忽然觉得藩经理是那么下贱,虽然不在风尘,却比风尘中的女子更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