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第1 / 2页)
向另一艘战船上高叫:“朱部将,看住这些倭人,若是他们想逃,发炮警告。有强行出海者,不用顾虑,立即打沉他。”
朱焕明高兴地回应:“遵令,保证他们没一个人能从我的子母炮下逃掉。”
四条小船驶到离岛二十来丈,隐约听到岛上有人大声喝叫,村子里出来的数十人分出二十多个,奔到一个用木头草草搭就的小码头,分别上了三条小船操起木桨往战船处划来。看他们的样子,不似是在逃走,反而像是想切断上岛之人的退路。
朱焕明有了都统制的命令,他可不管你是不是想逃走,见到这些人上了船朝海上划出,立即高兴地笑了,大声喝令:“船首子母炮,让这些贼人离岸远一些,再向那几艘小船的前头打,先警告一下。若是他们还不回头逃命,那就不用客气,给我打沉它们。”
船头上这尊子母炮的旗头乐得呵呵的一直笑,搓着双手小声说:“先不忙打,朱将军说得对,他们离码头越远就越好,到时候就是想回头逃命也来不及。”
十多个老少不一的男人只在腰部扎了裙不裙、裤不裤的粗麻布,用长长的木棒穿过草绳扎着的稻秧,放于肩上在田埂上来回走动,看到那个女人向他们招手了,就取下木棒上的稻秧扔到女人身边。
这数十人对驶近海岛的两艘战船,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根本没有什么在意,还是忙着他们的农活。
“这里真是倭人的老巢么?好像是个耕渔为生的小村呐,这些男女的衣着和我们汉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也看不出一点盗贼的样子呀。”张本忠放下千里眼,向几个带他们来的贼人问道,他可不想对无辜的平民百姓动手。
“回禀大人,那几个男人是他们的农奴,这些倭人女子的身份也和奴隶差不了多少,他们这些人的主人才是所谓的贵人或武士——也是真正的海盗。”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贼兵恭顺地回答,也许是他知道得比较多些,解释也比较详细:“倭人的贵人主要有一个家主,以及家主的亲属男丁等,贵人们可以收养一些武士之类的闲人,贵人和他们的武士都必须由家主的奴隶种田捕鱼来养活……”
此人的话还没说完,桅杆望斗上的人叫道:“有数十人从那小村中出来了,身上带有兵器。”
这位旗头在船上射炮算得上是排名第二的,除了朱焕明以外没人能打得比他准,此时他不住想着,就是贼人有往回逃的迹象时,他也要将三艘小船打掉,然后应该用什么话来搪塞朱将军,好一会才在炮手们的催促下动手准备。
这时,三艘急划过来的小船已经不到半里远,要打那它们真是太容易了。旗头看了一下测出距离,马上抱起一个子炮倒出子窠,用一块碎布将子窠包了一下用力塞入子炮中,用力将子窠按到底,然后放入炮腹内装妥,一面将炮口调到向下直射,一面嘿嘿笑道:“居高临下直射子母炮,我还是头一回,不知道打出去的效力怎么样,这就来试下先。”
这一炮打在三艘小船前头十来丈远处,子窠炸起的水柱有丈许高,水浪把前面的那艘小船晃个不停,令得几艘小船上的人哇哇直叫。
那位旗头再装好一个子炮时,发现那些人慌乱了一阵稳住船后,又开始划动,并将他们的刀剑拔出高举在手,大呼小叫的还是朝原路急划,怒道:“不知死活的番鬼,想死还不容易,给你们一炮。”
“轰!”一炮狠狠地打在最前面的小船边上,那艘小船经不住子窠炸起的冲天水柱冲击,一下子翻了,虽说人没伤到,但八九个人还是落到水里扑腾,无法再叫嚣。
卷六第二章(一)
张本忠举起千里眼再朝岛上看,距海边二里多远一个数十间茅屋的村子,从里面出来五六十个斜襟过背,大袖宽袍又扎宽边腰带的人。有几个还戴着无纱围的席帽(用席草编成的遮阳挡雨帽,帽椽有丝网垂下,又称“张盖”。宋时只有考科举落第无脸见人者和山野村夫才戴),极像本朝落第的士子,但他们却又带有兵器。这些人的兵器全都是刀剑一类,他们把刀(或是剑)鞘斜插在腰带上。没穿鞋的赤脚下,用绳子绑了一块厚木板。他们除了刀(剑)插挂的位置及赤脚穿木板有异外,远远看去与时人并无多少不同。
张本忠不屑地问道:“这些家伙就是他们所谓的贵人、武士?怎么和我们宋人一样,没什么分别呀。身上的衣服样式也还罢了,可赤着脚连鞋也没有面子,和我们大宋客(佃)户人家不学无术的游手子弟,向主(有田地的)户讨得一件好的点旧襕衫(襕衫:宋代人穿的衣服之一,式样是上下相连,在衫的下摆处加上一个横襕。《宋史》卷一五三《舆服志五》载,襕衫是‘以白细布为之,圆领大袖,下施横襕为裳,腰间有辟积。进士及国子生、州县生服之。’)向乞丐炫耀毫无二致么。”
还是那年纪大的人讨好地向张本忠回话:“是是,大人说得一点没错,这些倭人仍番邦小国之民,如何能与我天朝上国子民相比。既便是他们中的贵人官宦,自也是连客户中不学无术的子弟都及不上。小的听人说起过,倭国之人现时所用的各种礼节和衣着都是学我们几百年前的唐朝,连他们的城廓皇宫也无一不与我国唐代时相似。”
张本忠下令:“放下小船,每船各抽一小队人跟我上岛去,看看他们是百姓还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