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第1 / 2页)
这天,林强云和陈君华拖着赵范在大城内转了一圈。又去夹城走了一下,最后到邗城,把那赵范赵大人累得腰酸背痛,都没选中他认为合适地设坛地点。
目力所及,每个在贼兵中爆起的烟尘,都有数量不等的人伤亡。
赵葵向挨在身边的亲兵问道:”昨天我们对上的就是此等物事,假如时间稍长一点的话,你们看出城的五千制勇军,最后能有多少能生还?”
几个亲兵脸色发白,你看我,我看你的摇头不好回答。
赵葵眼光离不开城下的景象,看着连续不断的爆炸,轻叹道:“你们不说,本帅也知道答案,以此刻城下的情况来看,昨天出城去的五千制勇军,若是连续受到这样的打击,能有一半的人逃得性命就算万幸的了。唉……”
一刻时辰,赵葵也没再去算护法军发出了多少次兵器,只是看到城下正面的贼兵,往他们的来路溃逃,片刻后便走得无影无踪。硝烟散去后,入目是剩下一地尸体、鲜血,和为数不少,正在爬动挣命的伤兵,死伤的起码有六七百人。另外,运河里也浮满了尸体,数量似是比岸上的还多了不少。看来,这一次贼兵的损失,连溺死的一起算上,占了他们总数的四至五成,多达一千四五百人上下。
赵葵绕道走上另一边的城头,两个上城的斜道间的城墙全部被护法军占据,设了他看不清。即使是能看清也不懂地什么阵法。这里也和刚才那边一样,只能走一边,护法军的战士在淮东兵之后,还另有一道警戒线,再过一点则是用草草编就的竹篱笆遮挡视线。远远透过篱笆的缝隙看去,城上地护法军阵内似是有不少黑色的圆柱斜竖于地,数十个人围着那些圆柱来回忙碌。
河对岸的贼兵在受到子母炮的轰击后,已经停住不再向岸边迫近。只在离岸数十丈处驻足观望。
东边已经过了河的贼兵的队伍,距城墙三四十丈慢慢地由东向西走。朝墙的一面有大盾掩护。城上的弓箭可以射到,但对持有盾牌地贼兵来说,杀伤力实在是有限。守城的将领们极有经验,并没下令射出制造不易且存货不多地箭矢,只是放任贼兵沿运河北岸朝西而行。
官兵没对贼兵进行打击,并不代表护法军就会让他们这样平平安安的走过去,危及到在运河上的护法军和潜水的民夫。影响打捞工作的正常进行。
赵葵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方找到一个能让他看得稍多点的大裂缝,运足了目力,从这个缝隙中看到篱笆内里,似是有一人举着什么物事朝城下看,并不时侧头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话。另有一人则高举红色地三角小令旗,不住地挥动左手,好像在大声喝叱发令。
想想昨天的情况,再对比一下贼兵所受地打击。就让赵葵惊出一身地冷汗。
昨天他带出城的制勇军阵列。护法军的兵器只是发了一次,当着的仅是其中地少量,片刻间就死伤两百多兵卒。
而今天,接连一刻时辰的轰击。三千余贼兵被炸死的六七百,跳入结有薄冰河水里溺毙的也近千,能逃到贼渡河位置,乘船回到南岸兵营地不足一千五百人。
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打胜仗的效果。城头上的守军没有像以前一样欢呼,只是痴痴地看着城下那些只能挨打逃命,毫无还手之力的贼兵们发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惧感觉,许多带兵的将领也和赵葵一样扪心自问:“如果我遇到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攻击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将领们都无奈地摇头,或是苦笑,没人能想出办法,也没人肯定地对自己说出他们地答案。只是酸涩地看着城下、运河里的尸体不言不语。
赵葵目不转睛地盯住那些或站或跪,还有匆匆走到一处去了什么物事又回身,双手扶握放于圆柱顶端的护法军战士。只见高举三角红旗的人将旗朝下一挥,那些个圆柱下几乎在同时冒出一股淡烟,手扶圆柱顶的人,双手朝下一按后,迅快地蹲身闪避。然后,一连串几乎听不见的轻微“通通”声响起,每个圆柱顶部似是有物闪动了一下,喷出一股更大了点的白烟。
“搞的什么鬼?!难道说……”赵葵既看不清,也想不明白,这些所谓护法军到底要做什么。
心念才动,眼角的余光看到城下的贼兵队伍内外,也和昨天自己所带出城的制勇军阵列一样,炸开了十多股烟尘,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也传入了耳鼓。
这下,赵葵总算没怎么费力就看清了城下的情况,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轻轻拍了几下胸脯。
赵葵默算了一下,这些护法军射出了三次的兵器,大约每间隔五至六息时间便能发一次,每次都有十多近二十股烟尘爆起。最早一次约有六七处是在贼兵队伍中炸开,第二发则增多到十余股,最后贼兵一乱,十有八九都能击中四处奔逃贼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