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十七章 隐癖断袖乱常伦(第1 / 2页)
看着她忽然之间露出些许闪烁的眸,夏侯沐折起那块玉指着上面的字,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这个字代表了一个人,就是那个被我弄丢了的却很重要的人。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
“不对,你知道的。”低下头逼视着她已然转向别处,显得有些冷的眼眸,夏侯沐缓缓摇着头,神情却是笃定,“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知道我过去所有的事情。我和夏侯沐到底是什么关系?更或者说,到底我是不是夏侯沐?”
逼着自己压下顿时之间的心潮澎湃,易无忧依旧那样的神色不看他:“不是,你不是他。你只是和他有着一张相似至极的脸,仅此而已。”
毫无一丝闪烁的冷漠眼神,静无一丝波澜的淡然话语,让夏侯沐本已疑惑的心更加迷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瞒着他?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愿说起他的过去?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更不愿去说夏侯沐?夏侯沐到底是谁?而如今的自己又到底是谁?
紧紧抱着陡然之间疼痛起来的头,夏侯沐痛苦地蹲了下去,发出苦苦压抑地浓重喘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流失了所有的记忆?为什么所有的记忆都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三年之前的人生中,自己又到底是谁?
眸底渐渐涌上深深的痛惜,易无忧缓缓地蹲了下来,抬起手。伸出,收回,挣扎犹豫了多次终于还是搭上了他的手轻轻一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即便是你知道了,只要你记不起来,那你知道的一切终究都是别人的故事而已。四年前你娶了林嘉,你们大婚的当日我有在。三年前,许是在你出事前我们又见过一次,而后就是现在。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是将来。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你明白吗?”
近午的日头炫出耀眼的光芒,让那些它能普及的到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一般。然而这所有在易无忧的眼中却是炫目苍白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刚刚那一眼倾尽了所有,似是不仅是用眼在看,而是用了整颗心、整副灵魂。一眼之后,心灵尽空,劲力全失。
“夏侯沐,保重!此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跨过门槛,易无忧双眸无神望着前方,无声自语。心里却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念起这个名字、这个人。
“等等!”
一声略显焦急的呼唤突然自声后响起,听得易无忧全身一颤,顿时停了脚步。心,猛地跳了起来。然而,只一瞬便又压下了所有的异样,抬起那突然之间似有千斤重的腿脚踏出一步。
然而脚还未曾落地,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已被拦腰提起。惊呼声未及出口,转眼就是夏侯沐那眉头紧锁的侧颜,耳边只余下骤然响起却已是渐行远去,林嘉那焦急、愤怒似是还有着不信、不甘的声音,声声呼喊着:“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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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抬起头,夏侯沐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轻笑着的易无忧。那因为疼痛而憋得通红的脸上,已经全是汗水。隔了半晌才缓过那阵难忍的剧痛,颤抖着将手伸到易无忧面前缓缓摊开:“我只是想知道,在过去的记忆中那个对我来说那么重要的人是谁!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模糊到几近透明的虚影,每当我努力去回忆的时候,不仅头痛,心里更痛。我知道,这个人对我一定很重要,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她是谁!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谁而已,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为什么?”
鼻子猛地涌上一阵难忍的酸涩,眸中顿时蒙上一层水雾,易无忧愣愣地看着摊在夏侯沐掌心,那块翠色欲滴说不出该叫玉佩还是玉环的奇怪东西。取过那块玉细细地摩挲着,深深地垂下头看着上面那个自己亲手刻上的“忧”字,眸中的泪终是不负重力坠了下去,顿时让那个“忧”字扭曲了起来。物犹在,情已非。人,还是那个人;心,还是那颗心。可魂,已然不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面上的泪干涸成渍;等原本水润的眸渐渐干地有些发痛,易无忧才抬起头展颜一笑,把那块玉递回去:“这东西真是奇怪,玉佩不像玉佩,玉环不像玉环的。真不知道是谁雕出来这么一块古怪的东西,以前还真没见过。”
痛苦的神色已然换成了疑惑,听到这么一句话,夏侯沐原本满是期颐的眸子似是突然灰了下去流过些许失望:“重要的不是这块玉。而是上面的,这个‘忧’字。”
也不知离开了多远,入眼处竟已是人烟稀少,茫茫一片无尽的草场。
“吓着你了。”退开一步,夏侯沐语气歉然。
“想问什么?”一声问平静无波,让易无忧自己都觉得自己居然能这么冷静。
紧锁的眉头本就不曾松过,此时更是紧了一分,夏侯沐缓缓走到她面前,看着那淡然幽深的双眸:“告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想要知道过去所有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瞒着我?”
眸子一黯面上却是一笑,易无忧转眸凝视着他:“你如今过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知道过去的事情?更何况,我还不知道公子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