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 / 2页)
要说登堂入室、进入高级别诈骗领域,这算不上最顺遂的一次,却开了个头。那个女职员态度冷漠,不过没关系,我跟她说要为一位名叫艾略特卡斯特罗的同事订一张票;几分钟后,我拿着票,出来到了街上。我在城里还买了其他几样东西,但不希望引起人们对这张新卡的过度注意,于是决定等到第二天再真正一试它的购买力。
经过一夜辗转不安的睡眠之后,我起床告诉母亲,要拿积攒下来的工资去趟伦敦。这使她对我刮目相看,并说一定得去看看白金汉宫。我保证一定去,并告诉她,当女王在宫内时外面有四个门卫,不然就只有两个。她答道,我满脑子都是这些没用的琐事。我打出租去到机场,然后走向英国航空公司换票柜台。
这是我童年智利之行后第一次到机场,这种感觉,混合着犯罪的刺激感,使我走近换票柜台后面的小姐时紧张得浑身发软。老远就能看出,这个衣着破旧的毛头小伙子朝她走去时她是什么反应。就连我告诉她要飞往伦敦时,她似乎都拿不准我到底要干什么,可一调出我的公务舱订票,情形立刻大变。“谢谢您,卡斯特罗先生。”她微笑着,递给我登机卡和机票。
*
我直接去到登机口,呆在那里,直到通知登机。每当警察或保安经过,我都害怕得几乎要瘫软,然而他们看都不往我这边看一眼。等到安安稳稳坐在飞机上,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动,我才明白一切安然无恙,卡仍然好用,这就意味着……太好了,这就意味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行动开始了,登上火车时我想道。进城的第一站是戈登街的英国航空公司售票点,以下就是在那里进行的对话。
“一张伦敦往返头等舱机票,明天出发,谢谢。”
“对不起,恐怕英国国内航班没有头等舱,先生。”
“可是……登上飞机后靠左手边是什么?”
“机组人员坐飞机前部,先生。”
在希思罗机场,我往派克巷希尔顿打电话,用信用卡预订了房间,并再一次语气轻松地提到了同事卡斯特罗先生,然后先坐火车,再换地铁来到那里。我是头天晚上从网上选定的这家酒店,它看起来很不错,但又不是太张扬。我知道我会显得很紧张,而且我头脑足够现实,知道一个十六岁独自旅行的小孩在巴莫拉尔那样的酒店出现,一定会显得格格不入。我需要找一个繁忙的连锁酒店,而不是专门提供个人化服务的上流酒店,那种地方会向你提出数不胜数的问题,保证搞得你头大。
登记入住手续几分钟就完事,我乘电梯来到房间,门僮要帮我提运动包,我婉言谢绝。这个包过去都是在火车旅行时装午餐和书本的。客房门一开,我便享受到初战告捷的快感。房间十分宽敞,一尘不染,海德公园的美景尽收眼底。楼下,人们熙来攘往,有人在卖报纸,有人在开出租;这些人在那里劳碌奔波,辛苦谋生,而我安坐在高耸云霄的酒店房间里,策划下一步行动。
我尽量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然后离开旅馆,叫了辆出租车。我有点紧张,因为根本不知道要去的地方在哪里;凭我有限的所知,这地方完全可能在另一个城市。当我躺在科朋本的床铺上读《塔特勒》杂志时,所有东西好像都来自同一条街上。杂志背面的所有手表、衣服、珠宝都来自那条街。我一定要去那里,不惜一切代价。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我坐进去,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五张二十英镑的钞票。母亲千叮万嘱过不要在伦敦打车,因为价格太昂贵了。我手里的钱就是全部家当了,当然,还有偷来的卡——款项金额不详。
“呃?”
“不过我们倒是有公务舱。”
“行,好吧,就公务舱。”
“先生,您怎么付款呢?”
“美国运通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