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1 / 2页)
“原来山上的石洞就是你的家?”彭磊心情恍惚之下,竟然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我死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姑娘照顾了我多少天了?咦?什么时候开始不下雨了?”彭磊的问题一大堆,有的问题当然是瞎问的。比如,这个地方叫高辛,那是他早就知道的,他系舟停留的小山叫历山,那也是他早就知道的。
姜原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两眼闪着亮光,眼神定在鸟人的脸上,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好久,才竖起尖尖的十指,边数边喃喃地答:“磊公,睡了有半个月了。这山原来叫历山,现在叫夏雷山。我们见到磊公时,磊公浑身焦黑,我们以为磊公是死了呢!”
盯着姜原的十指稍稍发了一下楞,彭磊强摄心情,游目四顾——真是惭愧,站到阳光下也有好几刻了,那双贼眼居然还没有离开过姜原身外三寸。传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看来一点也不夸张。
这是在半山腰,距离他泊舟的石滩不远,离那个他煮饭烤肉的山洞倒是不近。一片乱石,朝向东南方,背后是十数米高的一片断崖。他练功的地方在西北面的峰顶,抬头望,直线距离好像也不远。正是清晨,太阳刚刚跃出水面不久,还没有升上一竿高,明亮的辉光中还带着淡淡的红色,照着锗红色的山石,那沟隙、裂缝处湿漉漉的闪光,如新鲜的血在流动,特别刺目。
那个他临时的家彻底塌了,变成了一大堆的乱石乱草。不过,看那石堆上的黄泥蒿草,如果真的是眼前这双晶莹剔透的小手所为,这小手怎么还是这样光洁细嫩?
惊呼声是两个人一起发出的,进来的人软软地向旁边倒下,彭磊是条件反射般地跳起。伸手抱住倒下的人,也顾不得保护现场了,人腾身而起,在纷飞的草屑和泥石中,跳上了一块数米高的巨石。
“你是什么人?”仿佛是心有灵犀,又是两个人同时发问。
彭磊这个时候竟然是心情激荡,欲火焚身。看他抱着的人,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少妇。虽然身上沾满了草屑泥浆,脸色因为惊吓而惨白,但是柔然的腰,那精致的五官,那鼓动的胸口,还有那灼热的小腹……真是一个诱人犯罪的尤物!
她是谁?彭磊一边暗骂自己无耻,一边强压着心火,将怀抱里的美人轻轻放开,在脸上挤出一个他认为应该是最美的微笑,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姑娘?一定是您替我盖了这间遮风挡雨小屋的,是不是?”
“妾、妾身姜原,君子何人?何处来?”美女轻抚着起伏的胸口,一边整理凌乱的散发,掸掉身上的草屑,一边轻声问道。
姜原稍稍喘息,继续在说:“磊公一定是坐船漂泊而来的,那边我们找到了磊公的船。嗯,现在还在呢。半月前,雷神降临历山,当时是满山的雷电,磊公一定是那时遭了难。我们在这里找到磊公时,磊公已经没了气息。当时我们将磊公埋在这乱石堆的,可是第二天妾身经过这里时,发现乱石堆上有霞光升腾,所以妾身将磊公的坟改成小屋。天见可怜,磊公真的醒过来了!”
姜原没有说的是,她将彭磊从坟墓里挖出来时,彭磊还是浑身焦黑,赤身露体的,连小鸡鸡都被烧成了黑棒。但是彭磊居然有心跳,所以姜原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给他盖了一间小屋,还每天两次给鸟人擦身。一般烧伤烫伤的人,那都是会腐烂发炎的,但是这个在山脚下捡到倒霉鬼非但没有发炎,一块块掉落的黑痂下面,居然是粉嫩的新肉,这也是让姜原坚持悉心照顾他的原因。
彭磊身上的衣服是第十天上才穿上的,之前他一直是光溜溜地睡在那间小小的石屋里,大多数时间还一柱擎天。他那东西上的黑痂也是姜原的小手细心地擦去的,当然,姜原还做过什么小动作,她是更加不会坦白——这鸟人,若是知道眼前这个小美人为他擦过十几天的身,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神气活现。
“可能真的是雷神降世吧?或许他认为我是无心冒犯,所以不要我死。多谢小姐的照顾,可惜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不能报答小姐的大恩。”彭磊这两句说的倒是很诚心的,人家看见自己时是赤条条的,除了手上的储物环,真的什么也没有。储物环里当然有好东西,但是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取啊。
“磊公能遭雷击而不死,一定也是大贵之人。妾身的家就在山上,公若不弃,可到家中稍作休息,待奴为公煮些汤喝。”姜原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神态也恢复了自如。
“我?我叫彭磊,是从那边,南边很远的地方来。”彭磊也是整理衣裳,拱手回答。毕竟他在这个时间点上也是一国的君主,好像也是能登堂入室的贵族。
拂过衣衫才知道,原来这美女真是自己的恩人,身上的这衣裳明显的和美女穿的是一个布料,还可能是这个叫姜原的美女临时替自己做的。衣服的式样很简单,没有袖子,只是一块布挖了两个洞,胸口处有一个很精致的纽扣,腰里是一条宽宽的腰带。这衣服的里面竟然是空荡荡的,他原先的衣衫早就不知到去了哪里。
强压下去的心火又忍不住窜上脑门——是姜原替他彭磊换的衣服,她竟然将男人剥光了,那不是什么都被她看了去了吗?自己被雷电反震后的这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彭磊忍不住要抓耳挠腮了。一挠头发不要紧,又是一吓,头顶上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寸毛,几乎就是第二个老魇。还好,臂上的储物环还在!
“您是彭磊的恩人!请受我一拜!”吃惊归吃惊,礼是不能少的。
“妾、妾身不敢受!君子居然真的活过来了!”姜原脸上的白迅速被粉红色淹没,喃喃着,有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