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此鹊桥姻(第1 / 3页)
准备了一天,终于等到晚霞退隐,夜幕低垂,此时的鼓乐丝弦更是奏得热闹非凡,蓦地一阵喧哗,长街处奔近三匹白色高头大马,啼声得得,片刻已近月儿阁,三人滚鞍落马,刚一站定,围观的人就爆笑出声。
你道为何?
提着红绫包,一品走出了竹篱,将恬然淡开的韭菜花抛在身后。
再回到月儿阁,日子平平淡淡,心中无晴无雨,除了偶尔和童儿打声招呼,一品与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来往,因为她只是一朵默默无闻的无极花,连一级花都看她不起,更何况在她内心深处,自有一片丰富多彩的天地?
时间飞逝,窗间过马般就到了七夕,一年一度的鹊桥会并不只是天上牛郎织女相会的专利,瞧,月儿阁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所有的桌椅都上了新漆,一式的蒙着红套;假山之巅,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极尽妖娆地开在恬淡素雅的巨束满天星中,艳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高些,再高些。”雅娘浓妆艳抹,手捏丝绢,指挥着众人将一个硕大的金花彩球挂到雕梁之上,然后又转到富丽堂皇的明堂中,这里,早摆上了几十张餐桌椅,“菜都准备好了吗?能如期开席吧?”
“雅娘放心,一切没问题!”堂内的小伙计答得十分干脆。
曲终,童飞雪默默地将雌琴用红绫包好递给一品:“以后,老师不在你身边你要万般小心!”
两年相处,至使童飞雪对一品依依不舍,他恋琴,常常不知不觉在学生身上倾注那种对琴的眷恋,所以,夜来香是他心里的琴,紫藤亦是他心里的琴,而现在是一品,他忽然发现,一品不只是他心里的琴,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霸占着他全部的心。
这样的感觉,让童飞雪觉得很不好,她只是他的学生,他不要这般负重,如果这样,他将再也无法授琴,再也无法斫琴。
可是,这种感觉该死的甜蜜,甜蜜过后就是苦,因为他以后不能每天看到她……
“飞雪老师,我走了。”一品挥挥手,看似向外迈的步子却突然折了回来,定定的站在童飞雪面前,然后柔臂一伸,轻轻地圈住了他的蜂腰,调皮地以自己的额角碰着他的头:“要记得我,我是一品!”
每个人都心情奇好,连平日十分高傲的紫藤亦笑着与一品打招呼,一品忙抓住时机叫了声“紫藤姐姐,这月儿阁里今日有什么喜事?”
“你还不知道吗,三年一度的鹊桥姻啊!”
“什么是鹊桥姻?”
“来了几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这鹊桥姻就是……哎呀,简单地说就是月儿阁嫁女儿。”
原来,月儿阁每隔三年就举行一次鹊桥姻,即:由全城最多金的三位公子出资,将月儿阁中较为出色的三朵花娶走,其中包括一朵三级花,两朵二级花,这种娶并非真正的嫁娶,仅是将其包夜,其间,雅娘所用的全部费用都可以报销,包括上好的酒席,乐礼,凤冠霞帔,直到将花儿们风风光光的送进“洞房”,这样,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
童飞雪内心一荡,将头搁在一品的肩,温润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垂,梦幻般地吐出男性的压抑,声音嘶哑,“一品,我知道你不是琴……”
“老师,你怎么了?”听出童飞雪声音的异样,一品甚感不安。
童飞雪硬生生掐断思绪,她还是个孩子!心虚地笑笑,他拍拍一品的肩:“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所以,老师干脆不送你了。”
其实他是怕,怕那种锥心的别离。
“老师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