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 / 3页)
“你以为这是泡菜呀?泡菜也没你这样下手抓的!这血千万不能碰!”
“为什么?有毒吗?”白玉唐瞪着眼睛大惊小怪。
汪丹摇摇头表示没时间对她解释,转身向车航宇的母亲:“伯母,您平时到您婆婆房里来过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
“婆婆为人和蔼,跟我们相处也都融洽,可是她有洁癖,自从我嫁到他们家就很少到她房间。她身板又硬朗,平时都不让我们替她打扫的,劝了好多次也不听,只好由她了。”作为宏力集团总裁的妻子,车夫人显然是个见过世面的女子,尽管开始时惊慌失措,定下神来,说话仍是有条有理,“偶尔她会让小桂进去帮她用吸尘器清清房顶什么的,因为她够不着,但一般的清洁工作还都是自己来。她原先精神很好,每天晚上都在客厅看电视到很晚才去睡,本来在卧室里也呆不了几个小时。就是自从建强出事后,婆婆好象受了很大的刺激,不爱说话、也不爱见人了,天天老在自己屋里闷着,说精神不好,老想睡觉。最近更是连饭也不下楼吃了,只让小桂送进屋去。全家都很担心,可婆婆却说自己懂医理,没大碍,只要我们不去打扰她就好了。”
那个叫小桂的保姆忙点头证明女主人的话:“嗯嗯!老奶奶待人可好了,就是最近老打蔫儿,老像睡不醒似的。每次我送了饭菜进去,问问要不要帮她收拾屋子,老奶奶就把我轰出来了。约莫过一小时,她吃完了,我再去收盘子。”
七年前的旧衣,奶奶也把它保存得这么好。和新的一模一样。孙子送的生日礼物,老奶奶衣橱里骄傲的回忆。轻软、柔滑、美丽的丝缎,它如今像一面无耻的黑幕,覆盖之下,多少罪恶,心惊肉跳。当它被扯落,车航宇被迫面对奶奶的礼物背后,那刺目的血色——不。那就是血。
广口磨砂玻璃罐子,满满一罐浓稠的红血。磨砂的美丽花样不能粉饰如此丑恶的颜色。在半垂的黑浴衣下,它像张蟒蛇的巨口,大张着要把人吸到万劫不复的血红深渊里去。
“咳,人老喽,嘴也馋了……从前我年轻时可从来不吃这些零碎儿的。那时候啊,谁家姑娘要是成天价老嚼零嘴,要被全村人笑话的,说是懒婆娘越懒越馋,嫁不出去呢……现在人老了,这嘴也管不住了,老想嚼点什么……”那次奶奶红着脸抱着这个罐子,竟像个小姑娘一般不好意思地解释,还为自己遮遮掩掩地辩护。羞涩的奶奶看起来那么稚气可爱。
广口磨砂玻璃罐子里装满云片糕、山楂卷、巧克力。一切甜软不费牙的小零嘴。奶奶说人老了嘴巴就馋,老想嚼点什么。
嚼点什么?活生生的血肉么?
白玉唐问:“那你进去时老奶奶都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她房里也有电视,可她最近都不看了。老奶奶从前最爱看电视了。她就在床上躺着,啥也不干。对了,这些日子老奶奶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好,可她就是不去看病。”小桂说。
白玉唐冷笑:“好个体弱多病的老奶奶,装得可真像!你们能活到今天,算你们命大……”
一句未了,汪丹忽然侧耳倾听,像听到了什么似的,急急惊问:“车建强在隔壁是吗?有没有人陪?”
“这些日子都是我陪父亲睡一屋的,为了便于照料。”车航宇说,“刚才听到你们来了我就下楼……”
车航宇听到自己发出苦涩的冷笑声。罐子里浓烈的血腥气直扑人脸。他咬住牙,不肯吐。
“是什么血?”一只手忽然把他推开,抢去那只罐子。
白玉唐把罐子交到老公手上,皱眉望着他。汪丹晃了晃罐子,又小心翼翼地闻了闻。
“和那天滴在咱家大门上的是同一种。气息一模一样。”
“是吗?我看看。”白玉唐也不嫌脏,伸手就往罐子里掏,被汪丹一巴掌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