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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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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老师便摇头说,俗人,俗人,都是俗人。

童科长却扯开了话题,对老李说,我们刚才进来,不是碰上了你们经贸局的老杨了?我想起这个老杨,原来在国营商业当经理,几年功夫就把公司搞得一塌糊涂,弄得债台高筑,濒临破产,弄得公司内外怨声载道,却又有门路异地任职,离任审计好像是亏损900多万吧?这次我看提拔公示,他要升副处了,这不是笑话吗?

何老师就说,国营企业就是这样,名义上是全民财产,这个体制对鼻子底下的浪费和挥霍──包括几十万、几百万的“交学费”都无能为力,我算是看透了。我是不相信那个老杨屁股是干净的。

叶处长把玩着手上的紫砂小茶杯子,也说道,多少国营、集体企业搞得一塌糊涂,你可以痛骂那些草包经理厂长不像话,问题是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持之以恒地盯住他们?就是没有。等问题曝光,这个企业已经千疮百孔、焦头烂额了──为什么有“五十九岁现象”,又冒出个“三十九岁现象”?这就是体制的问题了,所以传统国企才需要转制。

叶处长看了看欧灿辉,又说,政府其实很注意转制过程中存在的钱权交易问题,国有资产流失问题确实是转制的最大危险,但传统的公有体制不改,国有资产被攫取的花样百出,最后的命运还是被攫取干净,所以说,只有转制彻底,攫取活动才会最终失去土壤。

)茶叶回来,今天欧灿辉就是特意请一班老友来品茗。欧灿辉知道陈昊天花十几万购置的不是“茶叶”,是攻城陷阵的“炸药包”,而欧灿辉即使把它当炸药包,也不用特意送出去,只在山庄使用就够了。这几个都是知心的好朋友,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机会,他是实心诚意请他们开开眼界尝尝鲜。

见欧灿辉冲好茶,连声说请、请、请,覃老师走回来,拿了一杯放在鼻子下闻了一阵,啜了一口在舌尖处品味,然后一口喝了,果然香淳无比,蕩气迥腸,赞了一声好!

顾副行长把茶杯一放就说,好──好几千块钱就没有了!

覃老师眉毛一剔,瞪着顾副行长说道,说你是俗人果然没有错,银行的人除了孔方兄就不会想到別的?

顾副行长嘿嘿地干笑两声,说,你是雅人,自然知道该用什么水冲茶好了?

童科长也说,这几年的经验教训告诉了我们一个正确的选择,就是坚持转制方针,增加转制的透明度,提升转制的程序合理性,加强监管,才能尽最大可能减少转制中国有资产的攫取损失。

欧灿辉想起陈昊天说过乱中取胜的话,这时和陈昊天视线一碰,不禁都莞尔一笑。

覃老师却叫嚷起来,喂喂喂,这里不是政研室,你们不要杀风景好么?你看,荷塘美景,山野秀色,风清日丽,围炉品茗,应该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

这倒是提醒了何老师一件高兴的事,就说,说起作诗,用粤语作诗并不多见,似乎也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偶尔见一些粤语诗,大都写得通俗易懂且又谐趣。最近我在广州的旧书摊里淘到一本《嬉笑集》,作者便是廖仲凱的哥哥廖凤舒,他是惠阳人,里头的时事讽刺诗,便颇有鲁迅的杂文味道。

覃老师却说,粤人用粤语作诗倒也罢了,不懂粤语的也敢作粤语诗,这就称奇了──老何你不用瞪眼睛,我说的这个人是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胡适先生,够份量了吧?胡适先生是安徽绩溪人,1935年南下两广,前后才住了20多天,北方人说粤语难听难学,可是他在游览广州黄花岗之后,居然写了一首粤语诗:黄花岗上自由神,手揸(拿)火把照乜人(什么人);咪话(别说)火光唔够亮,俾佢(被它)吓倒大将军。

覃老师说,你回去翻翻《红楼梦》,第四十一回“贾宝玉品茶栊翠庵,刘老老醉卧怡红院”,里头说到那个尼姑妙玉吃茶,连黛玉也知道用旧年的雨水好,那个妙玉更讲究,竟批评黛玉“竟是个大俗人”,说她吃茶用的水,是在梅花上收的雪,埋在地下五年了才拿出……

顾副行长冷笑一声说,不要说天上的雨水,就是梅花上的雪,就比不上这山溪水──知不知道现在有“酸雨”这个新名词?

覃老师一下语塞,看茶几边有三只原是装可乐饮料的大塑料瓶,想必是欧灿辉拿它们装了清澈的山泉水来,就指谪欧灿辉说,你也是个俗人,怎么能用这个装水?——红楼梦那个妙玉,是用鬼脸青的花瓮装的,你没有鬼脸青的花瓮,找一件干净瓷器也可以,你不知道这种塑料瓶子是化学合成的?

欧灿辉一脸的歉意,我倒是疏忽了。其实山泉水是林伯上山打来的,林伯从灿记大排档就跟着欧灿辉,欧灿辉搞酒店,就让林伯当看更,一搞山庄就把林伯调了进来打打杂。进了山庄林伯如鱼得水,身体仍如昔健,更难得的是又勤快又忠心。欧灿辉打算等林伯不想干了,就送一笔钱给他回落凤岗养老,或是就留在山庄养起来就是了。

经贸局的老李又喝了一杯,说,这辈子算是喝过450万元一斤的茶了。这一杯茶认真算一算,也真的有一千块钱,说句老实话,喝下去也没什么感觉,这一千块錢就没有了,心里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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