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 / 3页)
对于那些为了赚钱而不断地对獒进行杂交再贱卖的獒贩子,我就更加不耻,为什么世界上纯种的獒越来越少越来越金贵,我想,错不在獒,更多的责任在人类的身上。
保留住一只纯种的獒是多么不易呀!而我,却在这个时候……
我痛苦地低着头,抚摸着大黑的毛,脸上写满了后悔,大黑背上的毛在与狼的厮斗中被咬脱了一片,还好没伤到皮肉,我摸着她的背,那里还有一块伤疤,也是大黑为我留下的。
看着大黑疲惫又痛苦的表情,我的心也在痛,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好,揉了揉眼角,猛地抽了抽鼻子,我有点想哭,是后悔的眼泪。
多吉大叔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算啦,兵兵,别难过,大黑会挺过来的,虽然去年的时候……
多吉大叔一边做这些事情,另一个牧民也过来帮忙,多吉大叔说:狼是通灵性的,你杀了它们,也是逼不得己,狼们自己心清楚,是它们先侵犯发人类,你给它堆个墓,狼们再来寻找同伴尸体的时候,看到这个墓,知道你心里的歉疚,就不会再来找你报仇了。
如果说狼如何凶残如何精明如何有鬼点子,我都还可以相信,但如果说狼会因为你搭的几块石头或树枝就对你变得仁慈起来,我是说什么也不相信。
对于多吉大叔的这段话,我只能理解为:并不是狼们变得仁慈了,那仅仅是多吉大叔的仁慈,他把善良和仁爱均匀地分给大草原上的每一个物种和生命,他就像大草原上的一盏圣灯,照耀着整个大草原的白天和黑夜。
天色已经大亮了,格桑找到了自己的枪,多吉大叔也搭完了狼墓,我们一路走回去,大黑经过一场厮杀,神情有些疲累,她一边走一边喘气,有些痛苦的样子。
我说:休息一下吧,大黑很累了,她在喘气。
多吉大叔的喉咙也哽咽了一下,说不下去了。
从这段日子与多吉大叔的相处中,我发现,大叔对大黑的疼爱比对格桑的疼爱还要多,大黑就像是多吉大叔老来得女的宝贝疙瘩一样,天天宠着溺着……
格桑不敢说话,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藏袍,两条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多吉大叔又有些生气又有些疼爱地说:你瞧你,还好没被狼咬断腿,以后就该长点记性了。
忽然,我听见大黑的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在响,好像有东西在里面蠕动着,我急忙伸手去摸,里面肉乎乎的,好像能摸到几个小肉球。
格桑急忙问:摸到了吗?有几个?
另一个牧民说家里还有事,就牵着自己的獒先走了,我们爷三个就陪着大黑坐在大草原上休息。
大黑趴了下来,脑袋搭在自己的前爪上面,她闭着眼睛,很睏倦的样子,我知道,獒是从来不会低头的,它们永远都是高昂着头,高高在上地孤傲地生活着,现在,大黑的这个样子很令我担忧。
我无法开脱自己的罪过,都是因为我,大黑才会这个样子,我真担心大黑肚子里的小獒,我担心它们还没有发育完全,就要这样死去。
一只獒一年只能怀一次崽,而且,獒对于伴侣的要求是十分高的,在孤傲的母獒面前,只有更孤獒的公獒才配得起,而且一旦公獒和母獒结为了伴侣,它们就不会再去找另一个伴侣了,就算是公獒死了,母獒也宁愿守一陪子寡。
獒对于生存环境的要求也很高,它们只适合在高原地区生存,而某些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喜好或者是对于凶猛野性的追求,而强制性地在并不适合獒生存的环境里养獒,那只是对獒的一种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