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第1 / 3页)
“靖琪你怎么回事!”梁藤安柳眉倒竖,“管家,赶紧来收拾了。”
“没人跟我说话。”
“......”
纪远航立在阳台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好些天没睡好觉,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不济和倦怠,这年夜饭吃的很不是滋味,她们的话题总是可以围着他和傅靖琪,要不是硬拉上姚鸿涛,他连个挡箭牌都没有。
或许就不该来,他根本没心情过年,心里烦,胸口像被人塞了棉絮,堵的难受,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
划过天际的烟花如雨坠落,炯亮如星芒流光,比邻的白色建筑静静矗立在夜色里,在焰火的映照下,亮如红霞。
大年三十那天阿息是和唐玲一起过的,陆衡生国外的经济出了问题,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临走前特地给阿息打了电话要她去陪唐玲。
阿息听着电话里风声呜呜直响,原本责骂他的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只是在见着肚大如盆的唐玲时忍不住埋怨:“你们家那位也真是的,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丢下过年,你这么大的肚子,赶巧不巧今天生了怎么办!”她使劲地搓着白瓷碟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权把碟子充作陆衡生的脸来发泄。
唐玲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禁笑出声,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听葛黎说你和纪董谈上啦,我就觉得你跟他不对头,竟然瞒着我,真够姐妹啊。”
阿息洗完的手一顿,脑子又浮现出前几天清晨的事,自己明明跟照片中的人四分相似,他怎么会说那是方伟泽,真是又好气又好气,还有他可疑的言语和动作。
阿息蓦地回过头,唐玲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一双水灵的眼睛里写满了“原来如此”,阿息莫名红了脸,故作镇定地挥挥手:“别听大嘴瞎讲,你也别乱猜,不要教坏小宝宝了。”
“远航。”傅靖琪将咖啡递给他,嘴角扬着深深的笑意,黄色毛衣穿在她身上,衬得她脸蛋更加白润,底下配条碎花长裙,身姿摇曳。
纪远航闷声接过,咖啡放在窗台上,热气冉冉升起,他轻轻抬起眼眸,想起阿息固执地把咖啡换成绿茶的倔性,世界上也只有她一个人敢对上司蛮横无理了,做什么都凭着一口气往前冲,不管不顾,完全无所谓的样儿。但那天的阮阿息是他不曾见过的,她的神情,她的举止,都还一一刻印在他的脑子里,赶也赶不走。
傅靖琪看着一会儿浅笑一会儿锁眉的纪远航,琢磨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一盏街灯矗立在风雪之中,昏黄的路灯下,大雪有如翩阡的蝴蝶,忽悠悠在空中旋舞,又如柳絮,争先恐后地从枝头下来,在空中缓缓地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积了厚厚一地。灯光直射她的眼睛,教她无法分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何表情,只是觉得他们的时光已经远去。她忽然觉得,自己和纪远航的时光也被大雪静静掩埋了,一点一点,化为一滩死水。
这么想着,她执杯的手指一滑,“呯”地摔碎在地板上,咖啡洒在她的裙子上,像一朵开败了的花。
纪远航闻声回过头来,傅靖琪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左手提着裙子一脚,眼神木木的,在灯光的映照下嘴唇显得有些瘆人的苍白。
她和纪远航,隔着天与地的差别,他们,怎么可能。
唐玲眯起眼,狭长的眼角轻轻上挑,嘴角奇异的粉红:“我可没瞎猜,倒是某某人心虚。”
“去,心虚你个头。”
“奇怪我有说你吗?说脏话会教坏我宝贝的。”
“唐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