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 / 2页)
周二,乌兹别克人的反击有了眉目。在简陋坦克的掩护下,他们重新进入要塞并开始捣毁抵抗者的阵地。伊兹马特汗已被视为高级指挥官,负责着南面一翼。坦克展开,他就命令自己的人钻进了地下室,炮击结束,再重新钻出来。
他明白这只是个时间问题。无路可逃,也不会得到怜悯。全无希望。他二十九岁,终于了找到自己的葬身之地,也是其他人的。
这一天,美国的空中打击也来了。四名绿色贝雷帽和空军的那个人呆在胸墙外的坡道顶上,为歼轰机指示出目标。一天进行了三十次打击,二十八次都打进了抵抗者藏身的石屋轰然爆炸,杀死了一百多人——主要是被落石砸死的。有两颗炸弹就不那么妙了。第一颗炸弹打偏时,迈克·马丁在绿色贝雷帽站的墙下面,离他们大概一百码。炸弹正落在五个美国人围成的圈子中间。如果那是颗触发引信的人员杀伤弹,那他们就都要变成碎片了。而现实是发生了奇迹——所有人都活了下来,只是耳鼓破裂,有几个人骨折。
这是颗设计为钻入地下深处爆炸的JDAM。它俯冲进石砾,钻入了四十呎才炸。结果那些美国人发现自己正在一场地震的风口浪尖上,他们纷纷摔出去,但都保住了命。
第二次误击更为糟糕。它干掉了乌兹别克人的坦克,而且他们的指挥官正在坦克后面。
钱多起来,赛义德·查尼夫和他的副手把钱拿到一边的屋里。稍后一个乌兹别克士兵透过窗子看到两人把许多钱装进口袋。那个士兵进去抗议,结果被斩钉截铁地告以滚蛋。但他又带着步枪回来了。
两名犯人看到了这一幕,而且这两人已挣脱了双手。他们尾随那个士兵进了屋,抓住步枪,用枪托砸死了三个乌兹别克人。整个过程都没开枪,没人发现,但集中营正在变成火药桶。
CIA来的美国人约翰尼·麦克·斯潘与戴夫·泰森走了进来,斯潘直接开始露天讯问。他当时被六百多名只求见安拉前能杀个美国人的狂热分子包围着。接下来某个乌兹别克卫兵发现了那个拿到枪的阿拉伯人并发出警报。阿拉伯人开枪把他打死。火药桶炸了。
伊兹马特汗蹲在地上等着轮到自己。跟其他人一样,他也已松开了双手。当中弹的乌兹别克士兵倒地之际,墙头上的其他人也亮开了机枪。屠杀开始了。
百多名被绑住手的犯人葬身尘埃,直到最后安全状况好转,联合国观察员进入时还保持着这一姿态。其他人松开邻近人的绑绳以便一起动手。伊兹马特汗领着另一伙人,包括他的五个阿富汗战友,借着掩护穿过树林跑向南墙。这座城堡落入塔利班之手时,他曾去那里看过一次,知道那地方有个军火库。
星期三,西方媒体赶到,云集此堡——至少也是云集堡外。他们也许没意识到,但他们的到来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最终导致乌兹别克人无法将抵抗者斩尽杀绝。
六天的过程中,抵抗者有二十人试图趁夜幕掩护从乡间逃走,结果全被农民抓住私刑处死了。这里都是哈扎拉人,无人忘记三年前塔利班对他们的血腥屠杀。
迈克·马丁在坡道的顶端,从胸墙后观察着下面的开阔地。第一天留下的尸体还躺在那儿,臭气熏天。美国人带着黑色的羊毛帽毫无遮掩地在摄影师和电视制片人面前亮相拍照。七名英国人则宁愿匿名无闻。他们都带着阿拉伯头巾,棉布包头让他们避开沙尘虫蝇,也避开了傻瓜看客们的目光,到周三,它又多出一项功能:过滤空气中的恶臭。
离麦克·斯潘最近的二十名阿拉伯人把他放倒在地,拳脚齐下地打死了。戴夫·泰森手枪里的子弹全射入人群,打死三个人后,他听到击锤一声空撞,幸运的是,他也正好冲到了大门口。
十分钟后露天空场上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尸体或最后哀号到死的伤员。现在大门关闭,乌兹别克人在外面,犯人们在里面。围困从此开始,并将持续六天,压根没人想去抓活的了。各方都认定是对方破坏了投降的规矩,但到此刻,那也无所谓了。
军火库的大门很快被砸碎,库藏被分发。物资足可供给一只五百人的小部队。他们有步枪、手榴弹、榴弹发射器、RPG、迫击炮。带上一切能带的,他们在地道和走廊上展开占领了要塞。乌兹别克人在墙上一露头,就会有阿拉伯人从场院对面的缝隙里向外射击。
杜斯塔姆的人别无选择只得紧急求援。数百名乌兹别克人奉杜斯塔姆将军之命匆匆赶来Qala-i-Jangi。同来的还有美国肯塔基州坎贝尔堡的绿色贝雷帽四名,负责空中协调的英国空军一名以及第10山地师六人。他们的任务基本上就是观察、报告、召唤空中打击粉碎抵抗。
十点左右,两辆长轴距的路虎从巴格拉姆基地赶来(该基地坐落于近期收复的首都喀布尔以北),车上载着英国SBS的六名特战队员和一名翻译——SAS的迈克·马丁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