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 / 3页)
哈塔布在训练营的几周里,根本没有见过乌萨马·本·拉登本人。只有一次,他见到一辆黑窗的路虎从傍边开过去,可车没停。但毫不夸张地说,他情愿拿把切肉刀割下自己的左手去换取见一面的机会,与这世上他最崇敬的人单独谈一谈。马丁接上他的注视,点点头。
哈塔布恢复了姿势。
“你可以从这件事的开头讲起,详细描述发生的事情。什么都别落下,点点滴滴。”
于是马丁讲给他。他对哈塔布讲了父亲的拉什卡,那是他十几岁刚从白沙瓦外经堂学校回来的时候。给他讲那次自己和别人一起巡逻的事情,他们如何在山边被发现,只有一堆巨石作掩护。
他没有提起任何英国军官,也没提吹管导弹,以及雌鹿直升机的坠毁。他只说了机鼻下咆哮的机炮;子弹和石头的碎片在身边纷飞,直至那架雌鹿——永恒的赞美尽归安拉——打光弹药飞走了。
是其他幸存者向审讯员们讲出了这个灭门惨祸的故事。
哈塔布停下来,盯着他的犯人。他仍保持严肃,但有一件事他已肯定。此人的确是伊兹马特·汗;他现在到了第二个问题:他被美国人“转化”了么?
“所以你声明宣战,一种你个人的战争?一个非常个人化的Jihad?你从未软化?而你实际上为之做了什么?”
“我和北方联盟——美国人的盟友打仗。”
“但仅于2001年八月到十一月,”哈塔布说。
他说自己的大腿上感到一记重击或说像被锤打了一下,然后就被同伴们抬着穿过山谷,直至找到个人有头骡子,他们从那人那儿拿过骡子。后来他被运到加吉的洞窟群,交给在那里生活工作的沙特人。
“谢赫,给我讲讲有关谢赫的,”哈塔布坚持这个。于是马丁给他讲了。科威特人逐字记下这段对话。
“请,再讲一遍。”
“在那之前阿富汗没有美国人,”马丁答道。
“不错。那么你是为阿富汗而战……而且失败了。现在你希望为安拉而战?”
马丁点点头道:
“正如谢赫[注2]所预言的。”
哈塔布的优雅风度第一次从他身上蜕去了。他隔桌瞪住这张生着黑须的面孔,张着嘴驻笔不动,瞪了足有三十秒。最后,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见过谢赫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