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 / 3页)
“好!从今以后,你跟我习武练功,不出十年,定能成为一等一的好手。还有,”锦衣低眉思索,“往后,你的名字叫秦千夜。”他说完,又放声大笑,他走过去,拍拍连太白的肩,甚是满意地开怀说道,“太白,我们替她赎身吧。”
这一日,这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还未明白些什么,便已经不再是自鸣坊的人了。她只知道那个长得很好看很温柔的白衣公子,以及另一个时而肃穆,时而豪气地大笑的黑衣男子,花了500两替她赎了身。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并不喜欢自鸣坊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各个终日过着毒枭般陈腐的日子的女人,还有那些猥琐的男人,她讨厌这样的生活,她要的是一方净土,一个清清静静的地方。她想那两个男人,或许真的可以带给她那样的地方。可是,她又想到月娘,这个伴随她五年的人,月娘待自己的好,犹如亲人般照料自己,教会她识字,唱曲。舍不得便这么离开。
这是在自鸣坊的最后一个晚上,那两名男子离去前叮嘱着,让女娃整理好东西,明天一早便来接她走。
躺在月娘身畔,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月娘轻抚她的背心,尔后,又将她整个儿圈在了怀里。
“外头的生活也不轻松,只是那至少应该比现在的好吧。”月娘低低地说。外头的生活,其实,她也不是十分了解。那是一个帝王的天下,是武林至尊的霸业,是血染双手的江湖,是坐拥金钱荣誉的人的玩物,是饥饿穷苦百姓的灾难。外头的世界,很精彩,很迷茫,也很萧瑟。可是或许出去了,丫头总是会长大,会试着让自己存活。
他洋洋得意的说着,手里还牵着女娃。那女娃扬着头,满是自得的表情,想是在说,我说得没错吧。
“噢?”锦衣似是也有些意外,“那就唱来听听吧。”
女娃挣脱连太白的手,小跑到锦衣面前,开口就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好了,可以了。或许你的记性过于常人,只不过,你明白你唱得是什么吗?”锦衣止住了女娃,他换了口气,一把拉过她,“叫什么名字?”
“嬷嬷还没给我取花名,大家都叫我丫头。”女娃战战兢兢地回答。
金钱,荣誉,权力,地位……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自己变强,强到不再被人欺侮,强到之手遮天,自然,做人不能忘本,做人要有底线,这都是说不清的啊,都要这孩子以后慢慢去体会,获得,受伤,失去;努力,争取,勇敢。月娘一直相信,丫头并非池中之物,她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对命运的不服,桀骜,清高。可是她比自己幸运,也比自己勇敢。至少,她已经在争取去走一条未知的路。不像自己的拖沓,拘泥于现实的生活。但是,或许,有一天,她也可以试着解脱。那,也是说不定的。
“丫头啊,走出去了,就不要再回头,该放下的便放下。”月娘暖暖的声音在耳边萦绕。那个有了新名字的女娃留下两行清泪。
“月娘,我舍不得你。”女娃呜咽着,“月娘,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等我有钱了,我就替你赎身。”
“嗯?”锦衣扣着女娃的脉门,煞是诧异。
“锦衣,怎么了?”看锦衣忽而就震在那里,眉头微蹙,眼神无比肃穆。
“太白,这丫头是块练武的奇才,假以时日,武学修为定在我之上。”锦衣紧抓着女娃的手腕不放,状似捡到一块宝似的打量女娃,“今日当真不枉此行。”锦衣哈哈大笑。
连太白满脸疑惑,只听锦衣似是有了主意,问向女娃,“想不想离开这里?”
“嗯?”女娃不解,却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