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 / 2页)
“跟踪的人有足够的时间在车上做手脚呢。因为我早就挂上横幅,表明要坐这部车去呀!大概他们早就决心用汽车跟踪了,因为他们是我们的警察呀!”
“先去哪儿?去我的熟人那里么?虽然他们疏远我……不过,我问过我们的孩子们,他们说‘大人物A’的援助是让革命党派以自己的力量造一颗原子弹啊!当计划执行到最后阶段时,据说私下里达成协议,要提供一笔远远超过过去的捐款的巨额资金呢。而且,对反革命流氓集团也是同样的呀。所以,那是“大人物A”出于什么样的意图的行为?并且不论革命的或是反革命的,所有接受他的援助的党派的领袖们又有什么样的设想?……根据我自己的经验,对于如此不着边际的事是不能相信的。至少我想知道它是什么样的理论结构。”
“当你使用不着边际这个单词时,如果限定它的含义的话,α:革命党派自制原子弹,β:‘大人物A’付出制造费用,你到底指的哪一个呀?”
“啊?不要冷不防又冒出αβ之类,弄得更复杂了吧,我没法开车啦。……是啦,是β。”
“如果是那类事情,不是已经可能有过许许多多了么?这个被叫做大人物啦、怪物啦的人,没有他干不成的事呀!给对立厮杀的两个党派都出钱,这简直是古老的手法呀。傻瓜!……你说的问题,我认为是α。东京的反核发电集会把我请去,殷勤接待,可是,那些年轻的各位,口口声声要制造原子弹,那不是不着边际么?他们站在可以制造原子弹的立场上,而且有制造的意思,同时又搞反对核发电运动,这些人们不是乱弹琴么?!”
即使为了党派的利益也没有理由反对呀。
“为此,我看必须在汽车上挂上表明行动性质的旗帜,或者是横幅了。不过,来不及准备了……”麻生野说到此处时,刚才一直默不做声的“志愿调解人”忽然精神擞起来了。哈哈。
他立刻从向来装着一套剃须刀的挂包里掏出一条白布,放在铺着报纸的桌上,写了“争取和解、消除隔阂大会”几个大字,然后挂在车上。饭店里的那个汉子给著名电视表演家麻生野送来彩色纸,她用“志愿调解人”的万能笔,墨迹淋漓、以即兴体挥毫写了“反对一切核统治,拒绝核电!”哈哈。她的生活不是非常充实的么?而当付帐时,她说,“你既然从‘大人物A’那里得到援助,当然就得用那肮脏钱付帐了!”于是把付帐的事推给我了。哈哈。
我不得已付了帐,然后追上已经大步流星地上阵了的麻生野,我用年轻人的口吻揶揄义士道:
“叔叔,吓!叔叔的打扮很漂亮呀,是在青年商场请麻生野挑选的么?”
“你表示愤慨是很自然的啦。‘义士’。……但是,作为事实,有那么些年轻人在活跃,而且很可能是遵循党派领袖们的基本路线的。实际上,在私人的集团里也有可能造出原子弹的呀。森的父亲,是这样的吧?”
“我以前说过,如果不考虑运输手段,单单放置在那里,这种原子弹在私人集团里也能制造。”
“可是,真的存在着想造原子弹的青年么?”“志愿调解人”忽然正颜厉色地说。“如果说超级大国独占核武器就是现状,那么,弱小国家也有拥有核武器来改变现状的权利呀。并且,既然国家以民众为人质来独占核武器,那么,党派乃至个人研制核武器从反抗的心理来看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具体的说,如果是广岛、长崎的被炸者和他们的第二代、第三代改变了挨杀的血缘而造出核武器,在这个现代世界上,谁又会以道德的观点去责备呢?”
“是这样的么?如果反对核发电的各位运动家也有那样的对核的相对的想法的话,刚才我的悲观就是愚蠢了。现在不是已经不处在那个阶段了么?!……可是,实际上是哪些年轻人在于那些事,在某种地下工场里干?!”
“我在大阪被聘为MIT①的客座教授时买的,是和伙伴们一同计算导弹弹道时的丢人的证物呀……”
①即马萨诸塞工业大学。
我果然是没有阅历的十八岁的少年,被这位反对核发电的当地的“义士”的外表给骗惨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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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朝鲜饭馆那条胡同走到大马路的角上,那里停着一辆亮晃晃绿色大众。车身上的横幅挂得很巧妙,不论是车还是横幅,都和凶神恶煞似的站在一旁的麻生野十分般配。“志愿调解人”身上斜挂着内容和横幅相同的布带,神气十足,哈哈。那不是他想要坐在开车的麻生野身边的可怜的示威么?他不但侦察似的一直看着我和义士在后座坐好也不肯让出那个座位;而且,车子一开,他就是具有献身精神的司机助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