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 / 3页)
好不容易等到平息一点,却发觉张嘴以后发声都是那么艰难,只觉得嘴里像是被人塞上了一大把黄连一样。
邱瑾似乎要比我耐震一些,她是坚持出了车门才进行那场大清理的。不过那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等我走出车门的时候,她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她那一张脸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一样。
我最后一个走出车门。下车以后,司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粗暴的点着火然后猛的一踩油门,留给我们一缕黑烟往回路开去了。于是原地就只剩下我和邱瑾。
扎扎实实的在那里坐了半个小时,不断的把矿泉水倒进嘴里然后又吐出来。如是反复无数遍,直到确定嘴里再没有早上吃下去的包子的味道的时候,我们才站起身。
下车的那里是汽车能到的终点,但是却不是我们的终点。从那里去到我的乡下老家至少还有三十里路。
我对于她的言词不置可否,要说四川和新疆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差,出现较大的温差还说的过去,但是乡下老家和小县城前后也不过百里,温差会有那么离谱?
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拗的过她,我还是装着那件薄外套上路了。
与我同行的还有邱瑾。她主动请缨说要与我一起去,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她父母都没有持哪怕一点反对意见。其实我一直都奇怪一个问题,明明我给人留的印象不是那么好,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父母放心让他们的儿女和我交往呢?小鱼的父母是那样,张默、柳丁和的父母也是那样,甚至连邱瑾的父母也是那样。
那时候当邱瑾提出要和我一起去的时候,我见邱叔叔和李阿姨丝毫没有反对的意见,我彻底的疑惑了。那个疑惑一直压抑在我的心头,一直到如今我都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越往后,那个疑惑越是显得的真实。
回乡下老家需要先坐三个小时的乡村巴士,其实就是一辆从高速路上退伍下来的的大巴。道路还是最原始的土路,估计遇到雨天那堆积的泥泞绝对赶得上沼泽地。
记得我刚学会数数的时候,我很清楚的数过从下车那里到老家,需要徒步上山下山五次,然后再上山一次才能见到我家的租屋。所以那天等邱瑾回过神来我告诉她还得徒步翻越五座不算小的山才能到达目的地时,她的一双眼睛瞪的老大,那两颗眼珠就像瞬间要迸射出来一样。她不停的埋怨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那个时候我差点郁闷到死。因为那天早上我分明已经告诉过她那一路会很艰难,当时她的原话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点点苦都吃不了。”
所以那天第一次上山下山的过程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真的想把背上的她扔到可以见到的那条清澈见底的的小溪里,让她去与溪底那些小鱼小虾为伴。
现在想来,如若不是那天在山路上遇到一辆拖拉机,极有可能我们便要在那片荒山野岭过一夜。
那次在车上我依旧没有闭眼去寻找儿时摇篮里的温馨,因为那一路过去,颠簸的实在是太厉害。说的夸张一点,坐在那辆破车上的感觉绝对赶得上几年后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时,地震带给我的震撼。
从上车开始我就一直掐着时间在计算我们行进的路程。因为小的时候曾经多次坐车走过那条路,那条路带给我的震撼让我久久不能忘怀,似乎是再没有比那种感觉更深入我心的了。虽然那次回去已经是时隔很多年以后,可是我心里清楚,不能寄太多的厚望于那条路的改观之上。
事实证明我的预想没有错,那条路仍旧是那般坎坷,汽车走在上面绝对没有一次超过一分钟以上的平稳状态。而所谓的平稳状态当然是对比于高速路上的汽车而言。走在那条路上,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四平八稳”,什么叫做“张牙舞爪”。
我们是吃过早饭后出发的,当汽车一路颠簸将我们送到下车的地方时已经是11点整。当车熄火还未待停稳时,我已然是坚持不住,来不及走出车门,忙不迭的推开窗户将嘴伸到窗外。
窗外的新鲜空气顺着咽喉钻进我的肺部,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