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弹 温柔生一脉(第1 / 2页)
傅轻瞳挣了他的手,开始乱踢:“不要——你走开——!”
她开始无所顾忌地耍起赖来,好似只要对着他,就能这样自在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而不必硬忍着,可以尽情发发自己的小脾气。
他定了定心神,在她脚踝红肿的各处轻按了片刻,终于听得她“咝”了一声皱起眉来。
“是这里扭伤了。”他站起身来,往橱柜那边走去,找出瓶药酒与纱布来。
傅轻瞳注视着自己脚上的红痕,轻声道:“我总是觉得我忘了好些事情……可是却又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说你还记得你的哥哥。”
“是的,可是没有道理啊。我这几年都没见过别的人吗?为什么却没有一点印象。”
柳重言抑了抑面上如血的红晕,将傅轻瞳搀到床沿边坐下。蹲下身,将她脚上的鞋轻轻脱了下来。只见那截雪白如玉的脚脖子上,赫然有一圈淡红色的疤痕。仿佛是曾被一物束缚着,日夜摩擦所致。
傅轻瞳见他盯着自己的脚愣了一愣,抬起脚看了一番,满不在乎的语气:“你是在看这道疤么?我也不知是哪里得来的……一点都想不起了。”
其实,不仅仅是这里。
自从那日傅轻瞳被救起,浑身透湿地被柳重言抱回四宜亭后。凤九又恰巧被她阿娘叫去。一手拈着干净的衣裳,撇过头去用另一只手为她换装的正是他。虽说他坐怀不乱,时时恪守着男女之礼,但还是免不了瞥到了一些。
那便是傅轻瞳背上的伤。
“真的一点都没有么?”
“……说起来,这几日,我时常会做梦,见到茫茫的一片白雪。天也是白的,地也是白的。然后我一个人在雪地上走着,有呤啷呤啷的声响……”
柳重言不语,复又蹲下身,将药酒倒出些在手掌之中,搓在她的脚踝上。
“好痛!”脚踝处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的灼热,傅轻瞳咬起牙来,额头冒出冷汗,伸出手几乎要推开他。
“忍着点。”柳重言反而加重了力道。
应是用了极好的伤药而已变得很淡很淡。但那些伤痕错落着,仍旧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一搭脉搏,他又是一惊——她应是受过极严重的冻伤,还得了场凶险异常的寒症。若不是即时用了最好的补药进行条理,再加上她自身有些内力,恐怕早就落下了病根。
就是这样看起来仅仅十几岁的少女,却有着这般惨烈的经历。
她的双唇紧闭,眉头紧锁,决绝的神情。可容色却中隐隐透着些娇贵之气,而身上的衣物亦是华丽衿贵,曾服用的药物又是天下难寻。只是,她为何会受到那样残酷的对待,她为何最后要选择跳崖……
她于重生时遗漏了一部分的记忆,而这段记忆,是她自己执意抹去。或是心酸,或是绝望。抑或是……
许多的迷团一直生在柳重言的心里,而他,却选择了缄默。在她朝他看似没心没肺地笑,耍赖时,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