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 / 4页)
“我哭我的,干卿底事?”她怒瞪着这尾艺术流氓。
“我笑我的,与你也不相干呀!”他嘻皮笑脸的,一改适才凶神恶煞的悍相。
算了,好女不与男斗!灵均掏出面纸,细心揩干黏腻纵横的涕泗。既然姓邬的愿意回复文明人的身段,开始讲道理,也不枉她哀哭一场。
“邬先生……”她重振旗鼓。
“呜……”
看样子,这场睛时偶阵雨还会落上好一段时候。若教他掉头就走不理她嘛,总觉得不妥,而勉强自己杵在原地观风雨之变,他也缺乏耐心。
邬连环盘虑了半晌,当下做出决议。
他突然学她蹲伏的姿势矮下身子。
“哈哈哈──”哇啦哇啦的畅笑声足以与她媲美。
而上学之后,一路私立学校就读下来,友侪们的同构型高,生活修养、礼教大都是一等一的人品,偶尔遇上没啥格调的坏胚子,也肯定被表姊三拳两脚打回家去闭关自省,重修青年守则,有谁曾像眼前这位“应该极具学养、偏爱独处、思路敏感精锐的艺术家”一样恶形恶状?
她开始怀疑邬连环的经纪人究竟买通多少媒体,替他进行虚假的反宣传。
“我……我……”她面无血色,逐渐增压酸热的眼眶成为全身唯一有知觉的器官。
“你怎样?想打架,小哑巴?”邬连环讥诮地攻击着。
句末那蕴满了恶意的三个字尽数瓦解她的铁盔。
“呜呜……欺人太甚……呜……”
“哈哈哈──滑稽!够滑稽,笑死人了,嘿嘿呵呵──”
一高一低,一唱一和,两个人各嚷各的调,有模有样地玩起了街头卖艺。
灵均猛然抬起泪涟涟的俏颜。“你、你笑什么?”
他收住笑声,也同样正经八百。“你又哭什么?”
红菱似的唇角开始颤抖,震幅越来越剧烈,蓦地,终于化成一声惊人的呜咽。
“太……过分了……”她嘤嘤地抽泣起来。
喝!邬连环赶紧跳开三尺远,还真给她吓了一跳。
“奇了,我又没真的动手打你,你反倒未雨绸缪来着。”他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哈啦,她益发委屈得不能自已,索性挨着墙角蹲下来,埋进双膝里哀切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