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 / 3页)
“麻烦?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字?”她微微一怔。
“就是啊,昨天爹地弄很漂亮的花,然后那个蜡烛啊,还有那个那个就是很多东西吃,然后就吃饭啊,然后妈咪说不要,爹地就很难过。然后我睡觉的时候就问妈咪,为什么爹地难过,然后妈咪说什么“马烦”啊!”
一听即知,章先生昨夜的求婚必定铩羽而归了。
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若章先生知道,紫绶正是因为看到他求婚的手笔,想到哪天若是再和他结婚,场面铁定只有更隆重更麻烦的份,所以头皮发麻地回绝了,他大概会落下英雄泪吧!
成萸后来才知道,原来章柏言就是美国一家极有名的香料公司老板,以赵紫绶的背景,大可不必出来抛头露面才是,不知为什么跑出来开一间不起眼的小艺品店呢?
话说回来,自己不也是名雕刻家符扬的前妻吗?若说给外人听,这个身分应该代表着巨额赡养费吧!符扬当初透过律师,是有意思给她一笔钱,但是她不太想再和符家人有任何牵扯,尤其是经济上的。
“谢谢光临。”
成萸替一位客人结好帐,卖出一条她自己绣的丝质围巾,送完客人之后回到旁边的小圆咖啡桌。
“来,宝宝,我们刚才念到哪里了?”她亲亲小戴伦的嫩额一下,柔软的长发拂过他脸颊。
再过六个月她在纽约的分店即将开幕了。这半年除了要监督分店的装潢施工,逼她的开幕首展艺术家——就是楼上那个被宠坏的三十岁大男人——乖乖工作,还要处理旗下其他人的经纪事宜,欧洲美国两地飞。结果她一个事业如此繁忙的女强人,竟然还得亲自帮那混世魔王煮咖啡,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啊!对了,符扬的合约也快到期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啊!待会一定要跟他提一提续约的事……慢着,他的十分钟也太久了吧?
“符扬,你又给我回去赖床了?你这家伙,快给我起来!如果错过了班机,你就给我一路游泳到巴黎去!”
冷气从空调口流泄而出,拂动着墙上的风铃。叮铃叮铃的脆声,为初秋午后平添几许恬静气息。
“没有宝啦!”小戴伦顿了顿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叫错了,戴伦不是小宝宝,戴伦已经五岁了。”她忍不住亲亲小可爱。
“半!”戴伦得意地强调。“五岁……”他举起左手的五根小胖指,想一想,又举起右手的一根食指,可是食指太长了,比来比去,食指换成拇指,因为拇指比较短。““五”跟“半”喔!”
“啊对不起,是五岁“半”!五岁半是很大很大的年纪了。”成萸看着小戴伦认真的模样,真是爱入心底。
“姨,什么是“马烦”?”初秋一到,小家伙又开始被他娘包成毛线团了。
每当繁忙的曼哈顿人推开这间手工艺品店的门时,他们总会有一种错觉,仿佛踏入了另一个时空里。
门外是行色匆匆、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门内是宁静安详、慵懒宜人的手艺世界。
“紫色工坊”已经开张七个月了,成萸也工作了同样长的时间。店内的右半边规画为开放式陈列架,贩卖毛线、拼布、缎带等等相关的手工艺用品;左半边则是结帐区和作品展示区,展示的也是一些老师在店里寄卖的手工艺创作。
赵紫绶的先生还笑过她们,“店东和店员看起来都俏生生的,要是遇到恶客上门踢馆,可就糟了。”
在曼哈顿开这种小店,基本上是赚不了什么钱的,可能光是店租成本就划不来了,不过赵紫绶似乎也不太缺钱,这间店是她先生投资的,那个无法正名的“老板公”似乎担心,若不给妻子找点事做,哪天她带着儿子就跑了,所以可想而知,不管这家店再如何亏损,那位章先生都会全数吸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