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1 / 2页)
“但是,大雪来临的时候,就没有谁愿意出门了,那时候,保暖的衣服还不像现在那么全面,许多人都宁愿缩在家里。我那原本就不多的客源基本上就没有了,自然而然的,吃饭的钱也不够用了,我自己其实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了,但是当时实在是没钱了,而那个女婴又饿得哇哇大哭。”宫桃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脸,似乎想要流泪,“我偶然一次捡到了一块镜子的碎片,从里面,我看见,我眼角上的鱼尾纹已经像是刀刻一样的了,当时只有三十多岁的我,看上去就像是五十多六十岁的老太婆,全身的皮肤都松松垮垮的。”
我开始想象宫桃皮肤松松垮垮的样子,发现我的想象力并不好,无法展现出当时宫桃的样子。
宫桃对着我苦笑,我看见了她眼中的泪花。
卷六·利基亚之海浪第一百五十一章一个赌约
“看着襁褓中的女婴,再看看自己,那个女婴是我生命中的支柱,如果不是她,很多次,我都倒下了。”宫桃的话语充满了苦涩,我觉得十分不好受。
“百年老妖怪?!”我突然想要放松一下气氛。
“要认真点,我在讲正经事。”宫桃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说到,“当初,克蕾赛利亚找到我的时候,她问我,是否愿意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执行使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为什么?”我突然问,我没有问宫桃为什么克蕾赛利亚会找到她。
“当时,克蕾赛利亚找到我的时候,是冬天吧,那个时候,我还站在祖母绿成的一个小巷巷口拉客,要知道,那么冷的天气,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路人,我要拉客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宫桃有些伤感地说道,“我当时饿得很,连场的大雪让我挨饿好多天了,几乎一个星期下来,街上连一个途人都没有了。我的积蓄本来就少,而且在冬天时候物价上升得厉害,我的那一点零钱根本就换不来多少食物,当然,如果只是我一个挨饿的话当然不要紧……可是,我茅房里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女婴啊!她可受不了啊!我又没有母乳,四周的人都不肯接纳我,因为我是个脏肮,而且老化的妓女,一个没有丝毫用处的女人,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女婴,谁敢让我进屋子里?我曾经是一名士官的女儿,呃,不太准确,应该是私生女吧,我是那个士官与一个挤牛奶的女人生的,那个士官的家族是比较庞大的,当然,无法与五大家族相比。他们的家族认为,我这个私生女不应该存在,因为我的存在会影响他们家族的声誉。但我的母亲独自承担起养我的责任,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当时母亲染上了风寒,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任凭大奶罐的治愈之铃怎么响透天地,都无法挽回母亲的生命。”
“失去母亲的我,无所依靠,当时我只有10岁,10岁的女孩,会挤一点牛奶有什么用?没有哪个农庄会收留我这个女孩,反而母亲生前留下的大奶罐都被偷走了……走投无路的我,不得不找到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对我很和气,我以为,他要收留我,心里很开心……”宫桃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有严重的恋童癖!他让我吃得饱饱的,失去了警戒的能力,就趁机对我作了那种事,接着就将我扔出了家门口,还好,一个以前母亲的姐妹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离开。但我一个小女孩能够去哪里呢?尽管我精打细算,但那一点点钱只能够撑到第二年的冬天,我不得不找工作养活自己。”
“还好,锅还是有一口,刀子与生火的东西也有。我知道,如果不给什么东西那个孩子吃的话,她恐怕撑不过第二天的早上,所以……”
“所以你……怎么啦?”我看见宫桃的脸色变得不好,十分不好。
“所以,我一狠心,将自己小腿上的一块肉切了下来,伴着雪煮成了一锅汤水,总算是喂饱了她。我自己,则将自己切下来的那块肉给吞了回去。当时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连我的伤口都立即结成了冰,我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我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伤口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整条腿发白,但我还是坚持站到了街头,期待着那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客人。”宫桃如是说到。
“我找到了一份洗盘子的工作,老板与老板娘都不是好东西,为他们工作的人,经常有了上顿就没有了下顿。但我也忍了下去,毕竟有吃的总比没有的要好。在那里工作了一年多后,没想到,老板与老板娘突然发生了争吵,甚至拿出了刀子,见势不妙的我偷偷地逃了,后来听人说,老板与老板娘疯狂的行为差点让不少工作的女孩子丧失性命。”
“我又开始了流浪的生活,其间我做过书童、扫牛棚的仆人、清洁工……但无一例外的作不长,因为当时的我,在姿色上面绝对要比同龄的女孩子要出众……最后,在我十四岁的那一年,我开始了漫长的街头生活。”
“你……”宫桃,曾经,有过这样的历史?!
“那个女婴不是我生的,当然,如果是我生的话,我总是会有母乳的……那个女婴,是我在大街上捡到的……当时是冬天的第一场雪,我在雪地里面看见了她,我当时就觉得她很可怜,就像是我一样,被人抛弃,那时候,我也老了,姿色已经不如从前,甚至想到某一天我死了,会不会有人将我的尸骨埋在土里。于是,我就担当起了养育她的职责,我从来都没有带过小孩,说实话,一个妓女怎么会知道带小孩呢?不过当时我还有生意,毕竟祖母绿城的妓女当中就是我的收费最低了,一些马车夫都舍得花这些小钱来消遣的。”
我看见了宫桃眼中的悲伤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