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 / 3页)
“我能说什么?”玄玉直摇首,“我又有何脸面去对他说?”
侧首看着玄玉那双负疚的眼眸,余丹波明白,这三年来为何他总是静静站在暗处里看着乐浪,而不愿去面对乐浪。。。。。。不,与其说是不愿,应当说是不敢,只因为他这个曾是乐浪视为亲弟的王爷,也是皇家中人的一员,乐浪每见他一回,就会忍不住忆起三年前那张逼他夫妻离异的圣诏。
“素节公主南嫁一事,并非王爷之过。”圣上执意要派素节公主和亲,谁能与圣上作对?即使他不愿,却也是莫可奈何。
玄玉苦涩地问:“但我袖手旁观不是吗?”
但玄玉却未因此感到畅怀。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原局势日益紧张,捺着性子三年未动的凤翔,想来应该也快采取行动了,一旦太原整合完成,接下来就只剩西南一带,若是大将军石寅也将久攻不下的西南一带手到擒来,再休养生息一阵子,接下来就是。。。。。。
“王爷?”陪着玄玉在轩辕营中巡视的余丹波,在他停下了脚步久久不动时,轻声地在他耳边提醒。
抬首看了四下一眼,玄玉习惯性地在营中四处搜寻着。
“乐浪呢?”
感觉自己早已死过一回的乐浪,心冷地看进他的眼底,“是吗?”
像是会刺伤他般,玄玉用力地闭上眼,将他凄怆的目光隔绝在眼帘外,当凄冷的秋风拂过他的面庞时,在他记忆里那结属于往日的摺页,一页页地在他心中快速翻飞。
那日长安一别,临行皇姐还在远处目送他上路,两年前,他即将启程前往洛阳,舍不得他的皇姐,还暗是里乘舆亲送他到长安城外;在他头一回识字念书,是皇姐握着他的手,有耐性地教他写下一笔一划;浴沐在夕照下的时分,皇姐牵着他一同走过大街,童稚的他回首看去,夕阳将他们俩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晚来一阵风兼雨,寒意扑面袭来,沁冷入骨,在这时分,冷风灌进了高悬在府门上的府灯里,摇曳不定的灯焰乍然熄灭。
疾风劲雨中,不知情的雨水纷纷打落在身上,有若针扎般地疼痛,在眼中的泪雾成形前的那一刻,玄玉仿佛看见了,最后一盏残留在他胸口里的亲情灯火,已被这突来的风雨狠狠烧熄。
“在那。”领着他往校场走的余丹波,站在校场外遥指独站在场中练剑之人。
看着自三年前来到他府前后,就彻头彻尾变了个人的乐浪,手中所舞之剑,每一击每式,都重若千金、狠狠难挡,心情百般复杂的玄玉,不禁叹了口气。
“他还是一样吗?”不愿返京、不愿与人往来,更不原见到任何与皇家有关之人,成天就只是领着旗下的兵员操兵,再不,就是独自舞剑、操戢、练箭,明显地拉了一道墙把自己隔离起来。。。。。。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乐浪,以往的那个乐浪,既开朗又乐观,而今这名沉默寡言的男子,自皇姐去了南国后,就未曾再有过一丝笑容。
“回王爷,卑职以为。。。。。。”与乐浪同处一营的余丹波,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任乐浪下去,“王爷还是找个机会同他说说吧。”乐浪个人私情事小,但若是影响军心则事大,为了轩辕营着想,那个乐浪不处理一下不行。
************
三年后。
御河,经洛阳到盱眙入淮河,连接黄河、谷水、汴河和淮河,部份沿鸿沟旧道。山阳渎,沟通淮河与扬子江,从山阳经扬州,由扬子入长江。
投入漕工、役夫百万,开山凿渠,浚通了原有的邗沟、河道、自洛阳至扬州的东西军河,大致上已竣工。
在回京复旨后,返回洛阳的玄玉,携袁天印一同前往永嘉探视一直在轩辕营练兵的余丹波。三年下来,集河南府与洛阳守军,地方军及朝庭募军的轩辕营,营中军员达三十万人,在余丹波的统合与整顿下,倒也练兵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