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毒物(第1 / 2页)
倒不能说完全没用。
本质上来讲,符水、放血疗法以及欧洲人在黑死病大流行期间琢磨出来的医疗手段都差不多,甚至效果都极为相似。
饮用符水有三个可能:病人挺过来了、病毒因水银中毒而死、病人被水银杀死。
不!
传统封建迷信的符咒是要烧成灰的,因为符纸上的朱砂加热冒出蓝火,硫与空气反应生成二氧化硫飘走剩下水银与纸灰融水饮下,杀灭肠道细菌且杀人的几率不高;但新世纪的符咒不能烧,直接泡水就行,像茶叶一样,因为墨水是强力兽用抗生素,这东西跟无机物朱砂不一样,一烧就都没了。
贼科学,就是兽用的一般人顶不住,所以后遗症大。
如今的普利茅斯港,情况也差不多。
英格兰历来瘟疫横行,除汗热病这种找上贵族的疾病外,绝大多数瘟疫都是平民死的比贵族多。
符水。
是中原王朝在束手无策的战乱并行大疫中,游方道士靠经验总结出的一道治疗与预防措施。
它与古代传统医学并不沾边,从来没有正经医生让人喝符水,但凡让人喝符水的,都是不负责任的游方术士。
这与传统医生对症下药的理念不同,但每逢中原王朝因军事、政治崩溃之时,符水却又能大行其道,多与妖道、农民起义有关,证明它是一种在绝境死马当活马医的最后手段。
真实原因其实只有一个,符咒的用料,朱砂。
尽管平民一来心中有对欧洲医生的恐惧、二来也没钱看病,因此有更强的免疫能力,但鼠疫面前人人平等,除非你逃出去,否则贵族平民一视同仁。
所以贵族们就都遵循过去防备瘟疫的方式,逃出城去、封锁城门与海港。
留在城里的,只有平民与部分修士。
平民是因为没办法,修士们留在这则因为竭力想做点什么来挽救更多人,他们不但是神学、数学、修辞能力最好的人,也是医学最好的人,这无关于水平高低,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只有他们的修道院教。
尽管教的也都没啥用。
朱砂是硫化汞,如果说欧洲贵族应对瘟疫的方法是宏观上的领民与瘟疫先死一个的赌博,那么饮用符咒烧灰的水则是微观上百姓与其体内病毒先死一个的赌博。
而在古代人体未产生抗药性、所传播瘟疫多数烈度较低的条件下,这种方式偶然地使战乱中流离失所的饥民、灾民、流民把它当作救命稻草,最后人能活下来,并非是因为符水,而是因为运气与体质。
以倾向于为出血热的汉末大瘟疫为例,太平道首领张角行医十余年,符水事实上只是辅助手段或者说只是一个怪力乱神让人信服的形式。
符用朱砂画,黄纸烧成一捧毁灰,碳基生物吃了碳,烧完的硫化汞还是硫化汞,让人喝了跟体内有用的细胞、没用的病毒玉石俱焚。
这个形式延续两千年,到二十一世纪依然有乡间地头的跳大神的,当地百姓头疼脑热他就画出个符让人回家泡水喝,你以为是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