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安牙侩(第2 / 3页)
后生回道:“休要辩驳,等我拿了你们去见官。”说完提剑便刺。钟离权不慌不忙,火扇一拨。那后生吃不消钟离权的力道,趔趄一下,尚未站稳,剑便回刺而去。钟离权火扇再拨,心道:这后生身法却也犀利,当是练过几年功夫,只可惜脚上根基不稳;他为一个不相干的婴儿,跟了我们这么久,生怕是牙侩贩人,心肠却是极好。钟离权想到此,不免对后生心生喜欢,只是稍加抵挡,不肯下那重手。
后生左窜右跳,上点下砍,却是伤不得人家分毫,不免心中焦急。但见他左手突变,二三指曲,大拇指压四指中节,右手点剑再刺。钟离权看得仔细,不由气道:“哇呀呀,气死我也!”一招“青龙闹海”如海中青龙闹腾,顿时海翻浪卷,火扇呼至,将后生连人带剑扇翻出去。
入夜,酒舍客房之中,后生缓缓睁开双眼,见那两个牙侩正看着自己。“牙侩休跑!”他本想跳将起来,却发现浑身酸麻,全无气力。
杨章说道:“后生不要在折腾,钟离兄念你是热心肠,已是手下留了情,休要再恼了他。”
后生喝道:“我便拼得丧命,也不能让你们拐卖婴儿。”
后生回道:“我只见过夫妻两人或者妇人一人喂养孩子的,如你们这般两个糙汉带孩子的,我却是从未见过,他母亲何在?”
杨章、钟离权竟然一征,被他问住了。但是如此陌生人,总也不能把孩子的身世告诉他吧,但现下却又如何解释?
钟离权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管闲事?”
后生回道:“我是什么人?我是天下人,天下人就要管天下事。说,这是你们拐来的第几个?”
钟离权更加听不下去了,喝道:“什么第几个?”杨章突然计上心头,拦住钟离权道:“后生休要胡说,他母亲在家中休养,我们兄弟馋酒,出来喝上几杯,这便回家。”说完,杨章便招呼付完酒食钱,拉上钟离权离开酒舍。
杨章愁道:“你这后生,是否脑袋被扇蒙了?若我们真是牙侩贩子,现在怎会还在你面前?”
后生道:“此话倒也在理。只是这婴儿的母亲何在呢?”
杨章回道:“他母亲日前刚刚过身。这事却是说来话长了,你只管放心,我们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后生再道:“你那兄弟,好大的力气。”
钟离权本不想说话,闻听此话,怒道:“我且问你,你那追鬼诀从何学得?”
钟离权本想多吃几杯酒,却被这后生扰了,心中不快,却也不能发作,只好与杨章离开。两人抱着震儿,也不知往哪里走,只道先离开是非之地。路遇车马铺,钟离权对杨章说道:“杨兄,自谷城王家村,我们一路步行十来日,又怀抱孩子,吃尽苦头。我身上尚有些钱财,买辆马车代步吧。”杨章想了想道:“也好,钟离兄。只是千万不好买那豪华马车,简陋的便好。”钟离权回道:“明白。”二人议好,正要进入车马铺,身后一人大喝:“歹人,我便知你们用计。”来人正是酒舍中碰到的俊朗白面后生。
钟离权、杨章都不敢相信这后生竟尾随了他们半个时辰。
后生跑上前来,拔剑怒问:“不是说要回家吗?怎么来车马铺?你们这两牙侩休要再骗我。”
那牙侩正是人贩子的意思。钟离权眼皮一皱,心说:一不能跟他说出实情,二没法跟他理论。罢罢罢,只好教训他一番,让他吃些苦头,也就退去了。钟离权也不多说,提扇便上。杨章见状,抱着震儿闪在一旁。
钟离权道:“后生小子,你真是看不起人。我再落魄,也不会做牙侩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