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三卷(第4 / 4页)
季衡回到自己屋子,别也不多说,只是让丫鬟赶紧准备浴汤,他要沐浴。
季衡外面时候,一直是镇定自持从容自若模样,坐浴桶里时候,他才感觉到了心力交瘁,洗完澡,他换了一身衣裳,明明没有做什么事情,他却感觉很疲累,于是就又爬上了床去,脑子里一片混乱情况下,他迷迷糊糊地要睡又睡不着。
许氏兴高采烈地作客回家,发现季衡病了。
季衡确是病了,大约是心里太憋闷,他又不是会发泄出来人,于是就憋出了病,开始发低烧,发烧了许氏要大夫来给他看病,他又开始折腾起来,不要大夫看病,以前季衡是十分听话,没想到突然犟起来,就成了一头蛮牛,十个人也拉不回来。
他不要大夫看病,也不吃药,反正就是床上昏昏沉沉。
皇帝看季衡已经恢复成了平常模样,似乎昨日那个微蹙眉头楚楚可怜他身下承受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皇帝感觉到了憋屈,季衡就像是一团棉花,无论打去了多重一拳,也是没有什么反应,皇帝看着他,将话题拉了回去,道,“是还疼吗,咱们还行宫里多住几天再走也是一样。”
季衡却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多谢皇上关怀,微臣无事。”
皇帝看他虽然是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昨夜承/欢后无力和难堪,不过却已经是做出了这般镇定又凛然不可侵犯模样,皇帝无力地道,“你有怪朕吗?”
季衡倒被这罪魁祸首这句话说得怔了一下,明明是皇帝做出了无能原谅之事,反而是他摆出受害者样子,还委屈起来了,季衡又要怒火上涌了,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下了怒火,他才继续淡淡说道,“皇上不就是想要我这不男不女身体尝尝鲜吗,既然已经尝过了,想来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以后也不会再微臣跟前说什么爱重,说什么离不得我话,这样微臣也就减了很多麻烦,不用再感觉困扰,自然是要多谢皇上,微臣怎么会怪你。”
季衡这话已然说得刻薄了,皇帝听得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发怒,季衡则是不再管皇帝,走到了门口去,看到外面候着等召唤内侍,就说道,“这里可是有梳头公公或者姐姐,恳请帮忙打理一番头发。”
他考上了进士,因为是一甲状元,所以倒不用再参加之后选官之类考试,但是这一科同年们聚会却是特别多,不认识季衡之前,这些士子都想过季衡是个十分高傲人,毕竟他做过皇帝伴读,又和皇帝有那种暧昧关系,但是自从见了季衡,大家对他印象都有改观,觉得他为人随和,虽然年岁尚小,却是很老成,很好说话,于是便有很多人想要结交他,邀请他参加聚会,但是季衡生了病,哪里也没有去,同年们到他家来看他,他倒是都让许氏请进了内院里来看他,季衡之前是看着瘦,身上却很有些肉,现这么一病,是真真瘦下去了,下巴都变尖了,脸颊也有些可见棱角样子,一双眼睛却又显得大了,虽然人还是好看,但是却和之前清华俊朗模样有了很大区别。
季衡对这些士子们给出生病理由是他身体本就不好,那天游街时候就有些不适,之后即使有皇帝体谅他,留他休息,而将祭拜孔庙和去翰林院事情交给了榜眼,但他还是没能熬住病了。
让大家扫了兴,他感觉十分惭愧。
美人总是惹人怜爱,所以之前因为季衡没有去孔庙祭拜而让人有微词事情,也因为他这个解释,而被人接受了。
皇帝知道季衡病了,但是他被季衡那话怄得还内伤,想去看季衡,又怕被他话堵了,于是拖了几天,到第五日时候,他是无论如何坐不住了,从皇宫里出来,微服上了季府。
内侍们没有得到皇上令,是不敢进去,不过季衡话也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再说,皇帝对季衡还是有求必应恩宠有加呢,所以,后几个内侍便跟季衡身后进了里间,又对着皇帝行礼问安之后,就有人去给季衡梳头了,另外人则开始伺候皇帝洗漱起来。
皇帝被季衡刚才那句话气得要呕血,很长一阵子都没有从那怄得不知所措状态中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时,季衡已经不告而别。
季衡知道自己走不了太多路,所以也不逞强,请了行宫里马车送自己回城去,回到家里,他还客客气气有说有笑地对马车夫和护卫侍卫道了谢,给了赏银,然后又镇定自若地回了自己院子。
这时候时间不早了,因为季大人一向是要做出清正廉洁形象,所以即使季衡考上了状元,季府也没有车马盈门,门庭若市,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样子,季府并不接受大家送礼,不过也不是季府就完全不庆祝,前来递帖子庆贺,之后都一起请到酒楼里去吃饭,但是并不接受礼物,而许氏则是被京里权贵家主母们请去赴宴,赞扬她不容易,教养出了一位状元郎。
这种情况下,季衡回到家,家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出门了,甚至连六姨娘都去了庙里,只剩下璎哥儿还前院上学院子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