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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本跟在皇帝身后,见他如此,呵斥了一声道:“没眼力见儿的,没见皇上要陪媛嫔么?不许跟着了。”
如此,待到重阳节夜宴时,沛涵已成了与侞常在和陶妃一般得宠的女子,看着满殿歌舞锦绣,对上皇帝含情的眼,露出沉着而清艳的笑容。
待到十月的时候。天气渐渐寒凉下来。漱芳斋的桌上随意堆放着内务府送来的杭绸缎子,一匹匹垒在那里,色色花样都齐全。蝶曼笑吟吟道:“自从小主得宠,内务府巴结得不得了,从前咱们要也要不来的杭绸子,如今多得打赏下人都够了。”
沛涵 穿着一身全新的玉兰紫繁绣银菀花宫装,头上一色的碧玉珠花,垂落珠翠盈盈,好似一脉青翠的兰叶。她不以为意地笑笑,伸手随便撩拨着道:“这么好的东西。给下人岂不可惜了?”她低声道:“我让你送去冷宫的棉衣,都备下了么?”
蝶曼笑道:“小主又不放心了!昨晚是您自己选了厚厚的新棉花连夜缝制好的,瞧您眼圈都熬黑了。比做给那位小阿哥的福寿枕被还仔细呢。”
沛涵温柔的笑意如芙蕖新开:“臣妾想起太后时常握在手中的紫檀嵌碧玺佛珠,所以配了这个颜色。若不是太后最喜欢的,想必不会经常带在身边。”
“人人都看见,你却最有心。”皇帝眼中的温柔与赞许交织愈密,靠近些道,“从前怎么不知你有这样的心思?”
沛涵妩然一笑:“心思藏在心里,轻易看不见。”
“那朕今日可巧,居然都见到了。”皇帝目光微微下移,笑道,“怎么身上绣着昙花?”
沛涵盈盈道:“因是稍纵即逝的花,开完便谢,想留它长久些,便绣在了身上。”
沛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扯着青瓷双耳瓶中的几枝芦花怔怔出神。忽然外头锦帘一闪,却是怡答应进来了,请了个礼笑道:“几日不见,姐姐大不相同了。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沛涵亲热地拉过怡答应的手坐下道:“咱们姐妹,不必这些个虚礼,妹妹还不晓得我,不过皇上一时想起来了,半刻的兴致罢了。”
皇帝颔首道:“如今是过了昙花的季节了。但你要喜欢,下个夏天的时候,朕让人多多地送到你宫里。”
沛涵颇有些伤感,摇头道:“花开无人见,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皇帝挽过她的手向外去道:“明年昙花开时,朕一定陪着你。只是今日花开,朕又怎能辜负呢?”他低声细语,带了几分温柔亲昵:“朕记得初见你,是在西夏进贡的夜宴上,你也是这样一身月白色,清丽出尘……”
沛涵嫣然含笑,微微侧身,触碰到皇帝的手臂。
允尚看着皇帝携了沛涵相笑而去,不觉急了,跟上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