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节(第3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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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阿爸去了穆通阿山寨,非是遇到什么事了不可。走的时候弓也不带!”赵婶拉长声音说。
“好了。好了。等天明看。”老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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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的时候,狄南堂还没消息。倒是追击敌人的男人被平板车拉回来两个,斑鸠赫然在列。他的侄子过去摇了两把,回头就去喊自己家的人。
天色死气沉沉,人越聚越多,有的不声不响就沿墙根子蹲下了。赵婶过去就哭,用头抵车,硬说是自己害了他们。长辈们喊了几家的女人把她架回屋子里,苍沉地吆喝他们的魂魄,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妻子和母亲。
花倩儿苦笑,心想:我哪知道他家住哪?于是回去要赵婶趴下给她看伤,只等周围人来。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有邻居进门,个个挺刀挎弓。他们看着地下的血水,差点当以为人死屋空,听到赵婶的哭泣才不用在屋里搜。而后,他们在赵婶的要求中,往狄南良家里赶,把狄南良的大小两口,连带两个健壮的女奴一起接到这所老房子里。
班烈几个跟着狄南堂走了,众人中并无主心骨。有几人和议要往镇上报,班鸠不许,说:“追上去,杀了他们再说。”
“他们是往东走,可东头有镇门楼。我看非是从东南折往西北,提前在那里截。”花倩儿说,“尽量不要追远,他们这些人非同小可。”
“你一个女人都杀了两个。夸他们非同小可?”斑鸠被她目光带到,胸生豪气,想也不想,就喊人走。大伙凑个数跟随,剩下的人都议论说:“这墙坏了那么久,得修一修。”
“那是两年前,窝熊那边的人被端了窝子,找老二寻仇时干的。”段大路看着擦血的人说,“那次可端出不少金子,一起去的人都发啦。我家那口子说我年纪大了,死活拉着不让去,现在后悔得要死。那帮狗娘养的,喝的还不都是百姓的血。”
眼看带刀的人越来越多,肃穆地集中到一起商议,铮燕茹便喊住一个熟悉的,给他说:“你知道那地方吗?!去。让我家老三赶快带人回来!”
那人走后,狄南非和丁大山带着自家人来看。两个人都站在断墙上,将仅有的哭声停住,冲着众人喊:“留几个爷们商量。其它的都回去。”
此时,花倩儿哪能离开,也只好置龟山婆婆的事不顾。她见铮燕茹让人杀羊,就钻到柴房去,帮忙弄饭,可心里仍记得试金石一说,觉得还是让人先去穆通阿寨看看,就背着人说给铮燕茹。铮燕茹要说给众人。花倩儿觉得不妥当,就说:“不管是不是真有试金宝石,当众说给众人听,一传开了,不是给自己家惹祸吗?阿婶都心里明白,知道不说。”
铮燕茹一下醒悟,可也不能看着老大几个在穆通阿寨出事,只好去找狄南非,自觉这是最亲的人了,让他拿个主意。狄南非一听“试金石”,当即就问:“在哪呢?快拿来,我保管上!”“谁知道是真是假!我怎么知道在哪?”铮燕茹焦急地说,“这俺家男人不在,你赶快去看看俺哥。别让一个人两个人去,万一有不测,那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那是。那是。我马上就去安排。”狄南非虽然贪图这玩意,也不能扑风捉影地逼问,这就连连答应。他随即再想想,觉得救出狄南堂的时候多卖力,沾上的好处也就多,又说:“我看还是从镇上带人好。老大一有危险,我们也好救他。”说完,他喊上几个人就走。
这和花倩儿知道的不一样,她带着疑问说:“可我听说是龙巴带着人去的。和他们打了五六仗,最后一次把他们剿灭了。”
段大路看着她,磕着门讲:“哈!那不是善喜被那帮人砍死了?!他家堂哥是镇里头的人。老二给他做了笔交易,缴获对半。他妈的,咱这一帮都是老兵镇的。玩得就是刀枪,谁跟咱抻牙都不行。”接着又问旁边的人:“噢,那趟,老三也回来了吧?!”
“回来了!送我哥一把剑。那剑可以砍刀,可贵了!”旁边一个人说。
“不是他们死灰复燃吧?”花倩儿说,“领头的使刀时喜欢用逆锋斩。”
段大路见多识广,做了个拉刀势,摇摇头说:“常年不下马的人都有这习惯。”说完,他扣一下披在身上的褂子,往哭泣的赵婶那去,说:“哭个啥?!飞雪哭,你也哭。人都跑了你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