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涛康之交 1(第1 / 3页)
“开什么价?你的意思是说:我动手,你要给我钱?”飞鸟一脸迷茫,反过来说,“他喊我打他,你也喊我打你吗?”
“不给钱呀!”二掌柜赶快收了脸,提出疑问。那伙计几乎说不出话来,转过头气恼地说:“你明明要给钱的!”众人哄笑,都给飞鸟作证,说那伙计喊了飞鸟“小爷,打我巴掌,打,打,打我这张脸”。小玲也早笑开了,花枝乱颤地看着飞鸟,心中不快的事被风吹跑了一样,再不见踪迹。
伙计觉得冤枉,把自己眼睛看到的,遭遇的都说了出来,却越说越占不住理,被一群客人笑话得无脸见人。这时,飞鸟伸着两只打人巴掌的手,到处让人看他怎么辛苦法。
那伙计傻愣在那,正想给飞鸟急,见一块金子在他的视线下,渐渐放在桌子上,顿时一挥手,在自己的脸上拂了一下,说:“该打,该打!”说完,他就伸手去摸那赏钱。
飞鸟贼贼地笑,把金子挪了个地方,勾着手指头叫他弯腰。这是一笔不小的灰色收入呀!那伙计半点也不犹豫,果然把腰弯下,咧着嘴巴哈着舌头,一付舔人的模样。
“小玲嫂嫂,你数着。”飞鸟笑得格外奸诈,先轻轻拍了那人的脸,问,“叫我打你?”
“当然叫,当然叫!打我,打我!”伙计连连应诺,眼睛依然不离金子,暗里已估计起它有多重。
“那好!你说的!小玲嫂子看!”飞鸟边回头,边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去。伙计想不到有那么重,“哎吆”一声叫了出来。
出了街,走了一路,好多店铺都因没什么生意打烊了。\wWW。qΒ5。COМ//飞鸟越发地觉得饿,最终在快到东市的地方见到一家酒楼,便要带小玲进去。小玲脸花花的,眼睛还在肿着,被灯笼一耀有点刺,她看看门前堂皇的帮饰,慌忙从马上伸手,拉住他说:“贵得很,钱不够要给人扣下的。”
飞鸟却饿得发慌,不舍地说:“不怕。我有大内的腰牌,大不了用它换吃的。”
小玲也没有吃晚饭,她想起飞鸟现在家里富贵了,确实也不在乎去这样的酒楼吃一顿,一下格外地别扭,极怕不合身的衣服会出丑。飞鸟却不知道,大摇大摆地抱她下来,把缰绳扔给迎客的青门,拉着她就往里面跑。不料,他刚进去就被高门栏绊了一跟头,掉了大佬样。
缓过来后,他回头征询了一下小玲,立刻大叫道:“两盘牛肉,一罐米饭!”
小玲见飞鸟同样的狼狈相,忍不住一笑,心情开了不少,便点了点头,示意够了。
小玲也觉得解气,喊了个“一”。“不许叫疼!”飞鸟边喊边又勾指头,等他到跟前,开足臂膀上的力气,左右开弓,电光鞭炮儿一样噼啪连响。周围的人干脆也不喝酒了,都挤在一边看。只几巴掌,那伙计就受不了了,大声告饶。
飞鸟觉得解了气,乐呵呵地坐下。把桌上的钱放回怀里,问四处的人说:“他喊人打他,你们打不打?”
一个员外样的醉汉心里大概有不顺的事,立刻高兴地拈起袖子喊那伙计转头,在他转头之后就是一拳头,打了他个满天星星。
有同为伙计的看到,觉得不对,喊了二掌柜。一脸奸瘦的二掌柜小跑上来,到处问怎么回事。脸肿脖子粗的伙计头晕眼花,囫囫囵囵地说:“打了给钱!一块足足四五两的金子。”
二掌柜大喜,也把自己的脸凑上,用破锅嗓子喊:“只要开价合适,我这张脸也给爷几个了!”
懒洋洋的伙计游弋过来,半死不活地应了一下,随口问:“不再要点别的?”
“大鱼大肉吃腻了!”飞鸟是模是样地说,像足了得了富贵病的病人。说完,他拉住小玲就往楼上走,边走边说:“我已经在酒楼吃过好几次饭了,没什么的,止饿才要紧!”
客僮出动,在他们还没上楼时就拦了上,示意他们在楼下找地方。小玲想也没想,径直就往角落去。飞鸟也只好跟上。坐下后,小玲敏感地趴在桌子上问:“你不觉得他们在给我们白眼吗?”
“什么?”飞鸟截过话,不相信地说,“他们给白眼?”一回头,见一个小二哥伸头过来看,果然目光中带着青光。
带着教训的意思,他给那个店员招手,等那人要多怠慢就有多怠慢样地过来,飞鸟算是更确认了,伸手就给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