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罗斯太阳部的祖先 2(第3 / 3页)
西行再过百余里就是靖康的六监之一。从现在来看,游牧人还没想到要掠夺马匹,但这有点不符合常理,以王邴对靖康的熟悉,他原本没理由不把这些讲给游牧人的?难道他还存有一些靖康人的良心,是游牧人正打陈州,分不出兵力,还是镇抚将军焦辽有意屯守云中?
“将军大人!前面谷地又有几户人家。”一名骑士带着向导回来。
“恐怕也是亡命逃来的人家。我们还是不要过去。”在马监卸职的大胡子向导说。
“这回会是陈州过来的吧。”健布不动声色地说。骆舒明白他的意思,准备带了几个人去询问一下。
“将军,还是不要去了。这一带有几处响马,常去掠夺马监里的马匹,牧尉带人围剿了几次都不见成效。这些亡命出逃的人恐怕和他们有联系。”大胡子劝谏说。
西北作战的主张早被鲁直力主提出的。鲁直死后,西征的事就成了一句空话。直州虽有驻军十余万,可京畿三郡,直州三府四郡的良家民户纷纷亡名出逃,后继不足。一旦西北战事陷到深里,春上京城空虚,四世国王驾崩,被杨峻的诏书酝酿的激变保不准就会发生。面临这种可能,几大辅臣,谁能有鲁直那样的魄力,不但不惧,还可着胆子用外战整内?
迫而战时,朝廷已经失去先前的主动,从容。刚过破五,京城周围两个军便率先满额,健布又集结了包括虎贲军在内的万余骑兵,蓄而待发。
十二早晨,秦林乘马车来到将军牙府时,那里已经到了一大片武职官员。大冷天里,他们纠集在大将军牙府外,相互交头接耳,求见健布。秦林是憋不住了的,愈来愈弄不清楚这仗要打多大的,什么时候打,满员了却不见了动静。他在一群武官跪地中进去,心中不断地冷哼,想知道健布的把戏。
他进到府堂后,见屋子就案子摊了一幅地图,许多幕僚属官都在看,相互盘桓日程,计较细节,却见不到健布。左司马康定泰是他认识的,见他过来立刻带他到案子边说:“亲王请看!太阳部两次占领凉北都不是以强攻为手段。第一次,他派人在战后装扮成百姓,混进凉北作了内应,这次是勾结王邴军。所以可以用游牧人的特点总结他们,不善于攻城。以这种特点来看,他们应该可能避实就虚,不会强攻陈州,而是掠夺一空……”
地图上的草原就像是一片狭长的烂叶子,几条脉络河水交织,上面几个地点还被健布打了标记。秦林扫视了一周,对康定泰的介绍半点兴趣也不感,只是问:“健布将军呢?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他们会与游牧人有联系吗?只要是我靖康人,就不会有什么事!”健布夹了夹马,率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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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泰在心中嘀咕,心想:我要讲给你的就是怎么打算的。秦林看他不语,吩咐人去找。一大堆幕僚齐刷刷地看,大概是心有不满,却没有人吭一句。秦林不高兴,康定泰立刻扯他,想借一步说话。他却不肯,只是问:“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有什么不可让我知道的?”
康定泰无奈,也只好闭口。
健布所去为最高机密。他们自然不肯透露。去仓州的路已经被勘探过了,道路难行,原先几处积雪的山路经狂暴的朔风扑打过,浮雪被扫光,整个成了滑不溜秋的兵道,行军颇难。又加上马监所在,数万军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游牧人掠去的,而且朝廷物资难以作打大仗的准备,只能一击而胜。健布踌躇了许久,联络秦纲,意图从草原进击,并带了百余骑,轻装从登州去了勿母斯草原。因军使落实了王邴的投敌,而信使要比大军走得快,朝廷中怕无秘密而言,此事非得做出假像,迷惑住某些可能泄漏军机的人。
健布并没亲自去和秦纲会面,而是先行去陈州,看看云中新郡丢了没有。要一击必中,就要摸到游牧人的实力和主力所在位置。这不只是冒生命危险的冒险,没有比将军深入前沿更能让奇袭见效的方案。
草原上雪不厚,行军颇为顺畅。又是一个枕鞍,睡牛皮袋子之后的夜晚过去。刚过拂晓,他就带着亲信骆舒,李永芳等人继续上路。拂晓前的奇寒,份外袭人,晨风像刀子,盔甲越舰冰凉。只赶了几天,大伙脸上就被风吹出又疼又痒的疙瘩,手脚麻痒,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