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阿古罗斯太阳部的祖先 3(第1 / 3页)
他愤怒,下来踩住一个受伤的人,问:“狗日的,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呻吟着告饶,说:“我是李逊的人,不好杀我!”
老人看自己的碗被抛到地下,便不知道凶险去拣。健布不吭声,策马就走。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他的意思。“婆娘,去你爹身边去。”拿着兵器的兽皮男人看出不对,发抖地推搡身边的女人说,却看住健布的人狞笑。
健布心神不定地走着,听到后面的嚎呼,心中满是耻辱。身为堂堂靖康的将军,见游牧人都到了这里,心里就像进了根刺。尤其是还喝了他们的水,说实在的,他真不忍心这么做,为了心安,他喃喃地安慰自己说:“这又能怪谁?”
场地中,骆舒呼了一声,纵马突进,当胸一剑刺死那捧着看碗,不明白别人为何丢它的老人。兽衣男人通红着眼睛嚎叫,忘记了害怕,抡着三尖枪就戳过他的马。
而他女人扑过来,用力磕了一串头叫饶,但换来马蹄践踏。
健布仍然在看远处,眼睛温润,心中又想:大雍人竟然沦落到和番子通婚的份上,种下的是什么种,难道靖康要重复被猛人肆虐的日子吗?是那女人可耻还是自己可耻?靖康的男人都死绝了吗?先是大棉的杂种,后是这些茹毛饮血的人。
这处土狗庵子一样的聚落地很小,周围插了栅栏,还培了土。wWW.QВ5、com\
健布一到,就带人过去。这里的人见他们来很惶恐地躲起来。健布下去讨碗水喝,见只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一动不动地,便说:“陈州有了游牧人,我们是到马监换防的。不知道能给碗水喝不?”
老人也不说话,点点头,自己提了一个掏空的木疙瘩进了自己狗窝一样的土庵子。不一会,他出来,捧了一碗带酒味的水。大胡子佩服地看看健布,心想他就是有办法。他见健布这就给了他片金叶子,问他话,便点点头。
老人还是不说话,却也不要,把金叶子还回去,却在打量健布华丽的马鞍子和高大的战马,突然含了眼泪想哭。他走过去,冲旁边想看又不赶出来人家走去,敲打几个门。一家两口最先胆怯地出来,女人还把面孔涂黑了。男人一身兽皮,顺手摸了土庵子旁的三尖枪。
“几位军爷要干什么?”女人磕头说。
片刻之后,他有些自弃地想:一个也没见到更好,他们和野蛮人好,仅仅是吃了人家的马。他听到马蹄响,知道自己军士们回来了,便回过头。
“他跑了,夺了我们一匹马,十多个弟兄去追了。”一个军士回答。
“什么?”健布涨红着脸吼,“你们都是吃什么的?”
众人都沉默低头,健布停住了,他痛苦地笑。
十多名军士缀上了那番子,就见他像海东青一样在马上翻滚,连弓箭都无法用。眼看他往山谷里钻,众人只好缀住不放。突然,前路斜里杀出二三十骑,高叫着放过那番汉,向这边冲来。骆舒身经百战,丝毫不惧,带人冲上就杀。这一队骑兵相当不经打,只两个错身就丢了五六个尸体,落荒而逃。
“讨碗水喝,借锅口做个饭。”健布笑笑,丢开马,向后来揣着手出来的人招手。又一位老头谀笑,说:“那死老头子可能没听懂你的说话,他是个番子!”
健布吃了一惊,突然一停,问:“番子?!”他看看自己的木疙瘩瓢,上面镶了个骨头,顿时抛在地上,接着爬上自己的马。
那个兽皮的汉子生硬地说:“你是雍朝的大兵?”
“你也是番子?”健布厉声问。他身边的人全抽了刀子。
“他父子是好人,杀了自家的马给我们吃。求您了,不要为难他们。”后出来长胡子老人扑簌几下嘴唇,突然哭着跪下来,几个男女也跪下来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