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我王神武 3(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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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飞鸟通过苛察回家。半路却被两个奇怪的人截上。两人都不像像放地人,一人询问过他的姓名后,便露出喜色,奉上书信一封。飞鸟惊讶,见两人彪悍,以为是阿爸军中军士,便高兴地说:“阿爸派你们来送信?!”
他展目四顾,看场面宏大,人头肃伍,在艳阳下一动不动,突然想起自己在克罗子部的许诺,忍不住在心底打起自己怎么迎亲的小九九。他正想着,听人在百乐声中提醒说:“献上弓箭。”飞鸟走神间,没有听清。
突然,远处喊嘶一声:“有刺客,护驾!”
场内大乱。唱官依然改口高唱:“保护太后!”百官无不北向,唯有不多的人南去圣驾一方。两起阵营逐渐分明。飞鸟见几名武士呼地怒奔而至,像是刺客,呼地起身,跳上了大车,站在国王前,高喊:“护驾!”他捧着一袋箭,大声给人要弓,却隐约听到小许子低声给国王说:“不要怕。”
飞鸟并未在意他们说什么,看蜂蚁一样乱跑的百官,冲散原本执金的郎军,而马车奔走,几乎越过前面的护卫人等,急了一头汗,大声要弓箭。“给国王,给国王!”小许子却一把夺过箭囊给国王。飞鸟去夺,却被他扛住怒叱:“我王神武,快给箭矢。”
飞鸟也顾不得争,给他箭囊。数名死士刺客连杀数人,在场中围成一个小圈,边对着国王后退,杀往太后的一边,边高声叫嚷:“勿要惊慌,太后误国,吾等求吾君亲政。”
给了几天筹备时间,到五月中,国王制诏迎后,并让宗长,太常等操办婚礼,迎女荷于鲁伯通之家。虽办迎时日不多,但典礼却宏大得难以想象,整个长月街上遍结彩绸,林路摆酒,只要是有爵之人,便可畅饮。
大婚之日这天,飞鸟穿了内廷织造的华衣,皮护,早早在路边蹭了两杯水酒,这才进到宫中,和四名伴读奉驾到国王身边。“狄飞鸟!你热不热?”另一个侍读墨度问,他已经出了一身汗,正解了胸襟,凉快。
“心静就凉啦。”飞鸟边劝他,边摆手目比远处,问,“那个少年的衣服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他是倜子殿下!你不知道?迎亲是要自家兄弟的。”墨度低声说。
正说着,一个管事过来,扯着尖嗓子安排演示过的细节,众人不凉不热地应着。飞鸟看选出来的四个舍人要牵牛,便突然严肃发问:“要是我们身后的牛突然乱跑怎么办?或者拉泡死怎么办?”
此时,戏曲一样的事发生了,百官突然安静,唯有国王却使人驾车冲上,用脆脆的嗓音高嚷:“你等何人?何借大义之名陷孤于不孝?!”
众人见国王无一丝害怕,反露出无比的从容,虽然无不色变,却哑然沉默,难以想象十六岁的国王有如此大智大勇。太后那边围着的臣子,许多都不自觉地奔来护卫。稍微一停顿,他们见外围护军急奔而至,无不高叫“陛下不可!”瞬间,马车更接近了,他们改口山呼:“射!”“射!”有武臣手无寸铁,也国王身后的军将一起快步追迎而上。
国王却神勇万分,张弓驰射,连杀刺客三名。万众纷纷振臂高呼“万岁”。
飞鸟却怪异万分。他从不知道国王的箭术这样厉害,但看国王车马近敌,便一把推下御者,见挽马停车不住,就回身抱过国王,夺路向后跳下。
马车撞过残贼,无数护军蜂至,将敌剁成肉泥。
“牛屁股被封住了,不会的。”管事以为他怕牛突然发威,惊驾,就解释说。随即,他甩着提尘,便要众人摆列,鸣金,前去接驾。
日起扶桑,接亲车骑云罕,由京城府尹卿所引出宫门。
国王迎亲不必到人家家,但一行也过数门,作出迎的姿态。国王头上戴了一顶编着皮结的板冠,手扶小许子从肩舆下来,和他的异母哥哥一起前行。飞鸟和另三名侍读,各配刀剑,一人手持弓箭,一人捧箭囊,一人持竹,一人捧白绸,四名舍人从在王驾之后,牵着彩牛而行,跟从国王的身后,送他登上插虎贲旄头——雄龙角旗的金舆。他一上车,一彪悍武果挽了牛而去。
金钲黄钺,金瓜银屏,人马浩浩汤汤从宫廷至内城,片刻旋回。而众人将太仆卿之妻的凤鸾入到宫外正午门的场地时,国王一行也摆道而出。
大车与鸾车并驾而入,虎贲衣的勇士,官员舍人跟从拱护。未入章殿,又是羽冠文官唱。公卿宗室,百官无不奉命肃立在王室告天地祖宗的大殿外,等驾御之伍。而太后宗室长者处于殿中丹墀。他们见国王乘九马马车而来,黑压压地跪了一地。飞鸟跟着车辆走在留出的阔路上,只见到太后那里有人没有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