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背后 3(第3 / 4页)
几个粗鲁的女人远远地坐着,看着两人修长端正而凝重的姿势,都停下来看,想,问,说:“这就是中原可汗们的生活吧?!不然,怎么这么好看?怪不得可汗们都羡慕,就像......”她们形容不出来,就连降几格,说:“公孔雀给母孔雀梳毛!”
朱玥碧觉得奇怪,很想问问她们怎么不说是母孔雀跟公孔雀梳毛,但心知这样会把阿鸟吓跑,就继续安安心心地梳头,还找来自己做好的、便于带帽子的扁平皮弁和发扣,把他的头发固定好,最后把自己做好的,带有两搭长长貂尾的帽子给他带上,顺便把狼尾巴盘了几圈,告诉他说:“好了!”
飞鸟把护脸的狼尾挪开,果然感觉头轻目明,便摸摸,乐滋滋地出门。
到了外面,他才把帽子摘了看,发觉这帽像是深头盔,形状被什么称的结实,两条貂尾巴做的护脸几乎能把人面盘上几圈,上面还顶了个浑成一色的白毛毛球,而耳朵到脸颊、脖子后面都是软皮搭拉。
他立刻相信它是好帽子,奇怪地问:这不会是二叔的帽子吧?不然,她哪来这么坚硬的帽架子?他又把帽子扶戴上,觉得这样的帽子上面不是球球,而是能插羽毛的皮筒,就会更好,可以从最保暖的帽子变成震慑敌人的头盔。
张铁头和张奋青面面相觑,看着他们身上蒸腾的白气,半信半疑地笑,问他:“真舒服?”“舒服!”飞鸟大吼一声,跳上来,用布巾擦身,直擦到没了雪水,才穿上里衣,稍宽大的皮袍,回身帮赵过擦。
不几下,他把赵过拉上来,一边让他擦干,一边给他选衣裳。
赵过穿上他选出来地,略为宽大的衣裳,这就跟着他跑。三人跟了一会,跟远了才停下来。他们身上都出了汗,就连忙回去,把飞鸟和赵过光屁股洗雪澡,穿着薄衣裳出门的事告诉别人。
一帐的人都被哄醒,就围着一堆坐。草原上长大的都罗和图里图利不像他们,话多,顺口,而杨林根本就不说话,也就是路勃勃和牛六斤和他们三个说不休。路勃勃年龄最小,起来就饿。飞鸟的伯爷爷怕他耐不住,就让他穿上衣服,跟着自己出去。
等他们一走。一群人开始乱着玩。就连老实巴交的石春生也渐渐耐不住,抱着都罗在帐中央的空地上撂跟头。飞鸟和赵过回来时,他们已经填过肚子,除了两个大年龄的马匪、四个没法去狩猎的伤者、杨林七个,其余的全在雪地上抱犊子打滚。
他心里慢慢地琢磨,看看是不是该要自己的人马都带这种帽子。
他带着炫耀帽子的心情去找赵过,立刻就看到刚刚蹲雪沟的一溜人,就从旁边走过,说:“牛六斤给你们说了吧,蹲雪沟是我发明的!”很快,他又补充:“一开始是在那死蹲,可后来我阿爸用来练兵,就把他改成两种活蹲了。一种是让人不停打拳,刺杀,活着胳膊上绑满重物,开会活动身子;一种是来回翻沟。”
几个还不知死活的家伙笑呵呵的文他:“这有什么用?还能打仗不成,我站能站一天!”
飞鸟乐呵呵地来到他身后,看着下面的石头块,立刻多丢几块。他给自己和赵过装两袋石头,也蹲了去,深呼吸,猛一往前打拳头时还从腹部底下吼出“嘿、哈”之声。赵过立刻学着他的样,扎了下去,打了一阵拳,又跟着他做向前投掷的假动作和看到身后打得动作。其他人,除了试过的牛六斤,则说话的说话,相互摇碰对方身子的摇碰对方身子。
飞鸟和赵过的食量都是难以想象的,他们什么也不管,把减下来的衣裳一撂,在帐篷吃喝。把剩下的半只狍子啃了个精光才填了半饱。赵婶坐在他对面,欢欢喜喜地说:“家里难过,再能吃也要忍着。别让你阿哥受累!”
几个女人知道她把飞鸟和赵过当成狄南良和狄南齐了,只好坐在一旁,耐着性子更正。飞鸟心里不好受,见她又把阿狗当成自己,就让赵过找了皮袋子让人蹲雪沟,而自己坐在她背后,要给她梳头。可他只会梳不会扎。就又让朱玥碧帮忙。
朱玥碧一边用手把着赵婶灰白留油的头发,一边把蜻蜓般地眼睛放在阿鸟的面颊,临末尾了才说:“你的头发都垢了,我也给你梳梳吧。虽然咱什么都没有了,可也不能忘了身份,不能忘了该有的威严。人家都说,人是衣服马是鞍。王公大臣全靠穿。听我的,别耐不住这会的功夫,啊?!”
飞鸟摸摸自己的头发,觉得它们越来越碍事,让帽儿都带不结实。就说:“打仗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遮了眼,会不会剃?帮我剃了!”
朱玥碧许诺再不会遮眼,边把三根柔指穿入他的顶上的发际,用优美的手型铺来一缕。她嘴角抿着淡淡的笑,用梳子在头发带上流畅而缓慢地滑动,不断地用手指撩过飞鸟的脸颊,后颈。飞鸟不知道这是一种打破隔阂的**手法,只觉得一阵的意乱糊涂,心里又痒又燥,忍不住想回手去碰她,便督促说:“快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