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及回师县城转安,怒塞胸飞鸟报仇 1(第2 / 3页)
石春生差点没有气晕回去,直到身畔有个敦实的蓝衣大汉边推他边说:“我是亭长张兰,本来一甲有一个队长,可眼跟前就那两个!你等上一下,我为你叫来。”石春生点点头,心里却在狂叫:“路勃勃。你骑马跑快。这阿鸟不能不回来。”
张兰比石春生还能调度,左右一喊。选出长兵器的站到前头,短兵器的站到后头,有兵器在手的跟着自己和石春生,总是瞪着眼喊:“那谁,你给我站到前头。你要是敢跑,老子先砍你们,趁我不在意跑,我到你们家砍你们全家。”
石春生立刻不让张兰地再整队伍,说:“咱们找个过不几人的地方守,把路拔坏,光几把弓就能守结实。”
张兰赞同,跑到自田下上来的土路上埂,而后让大伙收拾。那里本来就有一个摆摊的小棚子,路不但有坡,还拐了个弯。大伙都领悟到了玄机,四处扒土,或坏路,或加高站的地方。大概忙到一半,土匪来了,摆来几辆驴车一放,卸下几捆清一色的竹杆锐枪。
张兰觉得接上头了的事要报给上头知道,就打发个年龄小的去说一声。
吕宫“嗨”地一惊讶,扎了个吵架的姿势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早就听牛六斤说你倔忽忽的,那你也不能这个时候赌气呀?不就是从战场上把你弄回来了,让你守路口吗?”
石春生满脸通红地嚷:“守路口可以骑马吗?不骑马能打仗吗?”
吕宫摊着两只手,气呼呼地歪头摆理说:“骑马是打仗,不骑马就不是打仗,这是哪门子道理?你说道理呀。讲不出来道理吗?”
旁边的军士看石春生又急又气又火,就是说不上来,连忙解释说:“那都是老人和孩子……”吕宫是心里越紧张,嘴巴越上劲的人,鸡狗不是地说:“老人和孩子咋啦?!他告诉我说那都是老人和孩子都不行了,什么话,守路口可以骑马,噢,不骑马能打仗……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要是你。你听得懂吗?”
石春生的头都快被他吵炸,哼一声走到一处泥堆旁。往上一个半躺,继而,他还来不及往下生气,就看看坐着的,卧着的,偷着跑地壮丁们。站起来又找吕宫,说:“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兵器!”
在一路地小跑和喊叫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土匪已经上来的消息。吕经接到,第一个反应是看天色,倘若敌人趁天色打仗还好,不趁天色,那一定是暗中联络,内外开花。他心里暗叫博格,但自己也摸不准他们到现在为止,知不知道敌人攻县城的消息,只好对天长叹。郡里来的武官都到各处督战去了,年老或体弱的士绅都跑回家,看看家里需要怎么收拾,也只有王水还在。王水心里别扭,便幸灾乐祸地找话题说:“生出事来了吧?不让你乱剿,你偏不听。我看你的博县尉能从天而降?”
吕经道:“剿是没错。怪只怪我没有想到这一层。博格要引蛇出动,说两百人就能应付,我偏偏为了稳妥行事,把人都拨给了他,致使县城空虚,被匪人钻了空子!”
王水见他死不悔改,又说:“事儿平息了。你还要这样过下去吗?”
吕经笑道:“上头若要换我,我能不听吗?可就我自己而言,我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诟病的,我劝你不要动我……你们这些人出谋划策还行,要办事,未必如我。这不是我夸口,就是对待土匪的态度上,你们就不如我。土匪必须得剿,不剿,你只有一天一天的得过且过。的确。夏郡守是养兵几千,但要全靠他,那你就会失望……”
王水一直以为他是夏景棠的嫡系,回味不过来地问:“为什么?”
吕宫还在跟几个小兵摆道理,话儿流畅地,学了石春生的腔调驳斥石春生,说:“拿兵器能打仗,不拿兵器就不能打仗?你让他们用撅头夯你一下,用砍头锄你一下?”
石春生怒吼问他:“我为什么让他们用撅头夯我一下?用砍头锄我一下?”
吕宫又说:“不让他们弄你一下,你怎么知道你自己受不受伤?怎么知道是不是在打仗?”
石春生气茫然了,只好说:“不给你争了。他们这些人怎么指挥,谁指挥谁?”
吕宫也不再逞能。老老实实地给他说:“怎么指挥,不是你指挥吗?下头谁是长,你问问,我一下子也认不到!”他猛然记得自己那边把守的各长也没认一遍,连忙端着自己的短刀往把守地里跑。嘴里叫着:“不好!老子地还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