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意羽林豪杰梦,无钱无粮占山关 1(第2 / 4页)
吕经是别人严肃他也严肃的人,也笑着回答:“我们县不禁,也不压粮价!”
吕经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立刻有鼻子有眼地回答他:“下官做曾阳的县长,就是怕曾阳有姓。现在,下官可以肯定,曾阳不姓吕,也不姓任何姓。它是朝廷地,只要朝廷有令,没有人不听从!至于下官,要是大人和郡令商量好了,我就不再任下去!”
“你!”郡守被他顶得没话。抬脚欲踢,又顾及身旁的人,只好说,“你是不是看不起羊将军?聚集一干官员无事喝酒,也不肯去接将军?”
吕经说:“下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若下官知道。一定去接,若不是在剿匪,还要带着兵马去接。”
一声清越的话从那位将军口中发出:“为什么?”
吕经回答说:“人人都知道将军的人马皆是鞑子兵,不可不防!”
吕经看了他一会。表情渐渐凝重。说:“你去了就会知道。富裕的豪杰不愿意要你的钱和物,想要的是依附他们的百姓。不让你强行收走,逼急了,他听都不听你的。只有你好我也好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来县里一旦稳定,他们没有合法的手续,县里不照样可以讨出不在籍的私民?权当他们帮县里养个一年半载!”
韩复经过这几次变故,也能听得进别人的话,只好叹气说:“可王大人还在,让他知道了怎么办?”
吕经说:“知道?!知道好了!”
吕经把韩复送走,转而又书,写下刚让人送走。又有人拉着唱腔来送捷:“我军击溃迷族援兵,斩首百余。”他太激动了,干脆抚着两个手掌去县衙,让办理急务的官员也停下手头的事,来自己家喝酒。
酒还没有来得及摆,二三十骑已裹风般来到县衙,鱼贯登门。吕经听人一说,便觉得是应了昨日的消息,慌忙去接。他迎到二门,听到爽朗而熟悉的笑声,定眼一看,陇上郡守夏景棠身穿戎装,手握马鞭,陪同另一位将军迎面而来。
那将军称奇,弯腰便扶,说:“大人真父母官也!”
吕经低着头说:“不敢。请两位大人随我们喝杯喜酒。刚有捷报传来。那个博格。就是那个杀人的博格,他已攻下一座敌寨。斩首百余。”
夏景棠丰面上游过一丝尴尬的笑容,说:“以乌合之众对乌合之众,还赢了!”他伸手作请,带那将军去小厅。吕经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几个不知道怎么好的官吏还在跪着,连声问:“大人!大人!我们怎么办?”
吕经笑道:“起来呀。一起喝酒去呀!”他领人追去,这时才看清那位到来的将军,只见他至多四十不到,两道又浓又长的眉,深邃有神的眼神,挺直鼻梁,薄薄小嘴唇,虽然不英挺,却十足地儒雅。吕经信手执壶,弯腰到上首斟酒,说:“年岁不好。酒又浊又淡,请不要见怪!”
那文质的羊将军笑着挑刺,说:“朝廷已经下了禁酒令,怎么,你还不知道?”
吕经提前接到消息,今一天都在等,只想来两个骑兵告知自己,自己率领官吏出城门恭候,却没想到人家不再打第二个招呼,直接来找自己。
夏景棠宝甲薄袍,腰间斜挂了一柄剑,一绺墨绿色的流苏随脚步起伏,本来还在笑,可看到吕经便不笑了,等到吕经一头扎下去,后面趋倒一片,便说:“你好大的胆子,到底养了多少私兵?吕经几乎可以确信,他想跟自己翻脸,不然绝不会当着有这位可能是羊杜的将军这样问话,便又一次埋下头,回答说:”下官不敢养私兵。剿匪所用兵马,全是县里的民军!现在是阳春二月,很快就到了农耕的大好时候,下官急迫剿贼,是为了安心生产……“
夏景棠愤然大喝:”够了!你会用兵得很呀,要自己剿贼?!怎么从来也没有见你上报过?那个什么博格呢,他胆子也太大了,把老子派来巡视的人砍了个精光。
吕经是报过的。他幡然醒悟,原来夏景棠除了要算杀人帐,还因为自己剿匪的事让他在别人那里没面子,立刻跪起来。又四平八稳地把头埋下去,先还他个面子说:“不是不报,而是不敢报。倘若因我县被匪众滋扰得这么厉害,向大人讨要兵马,从而误了关防大事,岂无罪过。再则,小县贫困,若有上千兵马前来,难有一馈。前日大人派来巡视人员,就是因为我县招待不够。掳掠民女,抢人牲口。被我县代理县尉杀于城外。”
夏景棠抓在剑柄上的手紧握,目露凶光,粗声大气地说:“你自己说,我对你怎么样?你他娘的做什么事都防着我,我吃你不成?!你这个县长就不要当啦,再当下去。曾阳就要姓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