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银酢金瓢沙场尽,一夜风酣天下惊 3-2(第3 / 4页)
飞鸟情感上孤立无援。李思广的支持让他不由自主地提到内奸内幕。苦笑着说:“牢里的几个人都不叫冤枉,只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外头的人却代替他们喊冤枉,你说怪不怪?”李思广同情地看着他,犹豫了片刻。轻轻告诉他说:“我听说那家酒楼是周团练使的亲叔叔开地。”
刘老实想起王双锡的事,正要立刻跟他说说,李进喜在外头喊。吕宫摆了摆手,出去片刻,不大一会便生气地回来,瘦脸拧了一团筋,就地骂道:“这个蠢货。威胁起我来了。”刘老实故作不知地问:“谁?”吕宫一边领着他往屋里走,一边说:“还能有谁。李进喜。也不知道他和那个叫王双锡地人什么关系。竟然捏着我和博格的小辫子说事。等一会,你和我一起去见见博格,给他打声招呼。“刘老实心里的激动还未平复,小桃就在给吕宫说:“你就给他办一回吧。咱没少拿他的钱。”
吕宫心里很不平,瞪着她说:“想他的好呢?”
小桃半天没敢吱声了,好久才说:“他们夫妻两个可没少折磨人。可你拿了他地钱,老不办事,他捅出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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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访客的增加和说辞的一致,博格开始谢客。史文清和赵过在门前摆开刀斧手,准备为他挡住最后一个蚊蝇。他们把马大鹞和口吐威胁的李进喜挡回去,又把一头撞上的吕宫弹开,已大大松了一口气,暗想:到此为止吧。他们回头,这般和飞鸟一说。飞鸟的眉头半天没敢展开。他心里盘旋上一个疑问:“通敌叛国”地罪名不小,也不好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敢触这个霉头呢?难道自己和韩复有眼无珠,抓了举世公认地好人?
李进喜立刻求饶说:“看你说地。我不也是没办法吗?博格这个人软硬不吃。我往里面插杠子,那是只有坏事的份。”说到这里,他见刘老实拿出要走的姿态,干着急地应承:“哥哥息怒,包在我李某人身上。”
刘老实冷冷哼道:“你不也没什么办法吗?告诉你。王双锡是真通敌。”
李进喜小心翼翼地要刘老实再说一遍,嘴里还蛮不在乎地打哈哈:“你开什么玩笑。”渐渐的,他有点头晕目眩了,见刘老实一摔衣衫,停也不停地走了出去,只得追到门口,猛地伸出手。横下心来大喝:“哥哥高抬贵手,我有办法。”刘老实回过头看他,他这才说:“我手里有博格的把柄,要是他不放人,大伙只好同归于尽。”
他抹着汗,向左右瞅看着拽回刘老实。刘老实很想见见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便一面接受他地招待,一面说:“听说你有个叫谢小桃地妾。”李进喜巴结地说:“大哥想要她陪你?”他嘻嘻地笑了几声,抱歉地说:“兄弟我把她送给别人了。要不,我让人叫几个像样的窑姐过来?”刘老实地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他转身揪了李进喜的衣衫,问:“你把她给谁了?”刘老实走南闯北。磨练出了一身的硬本领,手像老虎钳子一样。李进喜感觉以自己的身量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又是一阵急躁和害怕,连忙说:“吕老爷的公子讨要了她。”刘老实对母亲改嫁的事耿耿于怀,但他一直都很疼自己的小妹。此刻,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是那么渴望见到妹妹。哪怕非要自己流血断头不可。他摁不住劲地站起来,求李进喜带自己去。李进喜怎敢和他一起出门,立刻找了大量的理由拒绝。刘老实便问了他地址,自己去找。
谢小桃还正在缠着吕宫问他,他去郡里,自己怎么办。吕宫也依然拿博格做幌子,让她先住去博格家,说:“你要是爱我的话,就替我吃点委屈。”刘老实避开吕宫带来地人,冒冒失失地翻墙而入。正看到谢小桃领着一个收养来的小女孩端着吃完地瓢盆去柴房。他站在暗地里看,眼泪斑斑,按捺不住地叫了一声:“小桃。”
他实在弄不明白了,只好恨人心不齐,没有外患意识。
史文清劝他也往韩复身上推。他是不肯推的,他也不明白韩复为什么要推诿,因而给赵过发牢骚说:“‘通敌叛国,不是大罪大恶?都明明白白地摆着,可碍不着事地人叫冤,办的人手软。还有天理吗?你派个人给韩复说,告诉他,他要放人。老子把衙门给他砸了。”
和他一样。吕宫也实在想不明白,李进喜都咬着屁股要捅把柄。赵过为什么任自己怎么说都不让进?也实在不明白,博格为什么非拿着无缘无故的“通敌叛国”来得罪人,得罪得李进喜这样的胆小鬼都跳出来要咬人?
李思广来为妹子报平安,恰恰见到人前台阶上蹲着就地吃喝的吕宫,便大大地笑话吕宫一顿。随即,他让人在对面撑起竹竿。悬绢题字,上书:叛国者当诛。赵过立刻让人接了他进去。看着李思广沾沾自喜地从脸前过,吕宫已快气疯了。他不愿意人云亦云地落于人后,虽然一干脆买来数十匹白麻布,满街上撑竹竿,字却走另一个极端:什么“白脸将军吃狗屎”,“萝卜兄弟丢头子”,“白痴萝卜头”。乱挂一气,他挂着挂着,便被被叫了两个武卒的吕经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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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桃砰地丢了一堆的碗和盘。她看也不看地揩着手,朝黑乎乎一团的暗处泣呼:“是俺哥吗?你快出来吧。”刘老实正要出来,听到门外两个把式进来的响动。便一动不动。谢小桃不知道为什么没了音,却焦急地呼:“你快出来吧。哥。你在哪呀。别怕。有你妹夫,谁也不敢逮你了。”
刘老实再也呆不下去了,颤抖地伸着两只大手,大步向她走去,说:“我可怜的妹子。哥还以为再也找不着你了呢。”
吕宫已站在堂屋门口。饶有兴趣地问:“小桃。这是你哥吗?身板真不错。”
小桃有点心虚,拉着刘老实低声说:“快。见过他。”她不敢说吕宫是刘老实的妹夫,刘老实又知道他是谁,立刻跪倒在地,说:“小地姓刘。小名叫老实,大名叫福清。”吕宫满意地观察他,连声说:“曾听小桃说,你有武艺在身。”
刘老实卑谦地扎下头去,站起来找到一截茶杯大小的木桩,架好,嘴里说着“献丑了”,而后一拳打下去,发出咔嚓一声。吕宫大为高兴。他的几个保镖都是被他包装起来装门面的,以博格的说法,就是外表凶恶,内心温柔。他也需要可以信赖的人,见多了这亲戚,立刻学博格的样往人肩膀上拍,并喊来外头的几个人,告诉说:“以后,你们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