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银酢金瓢沙场尽,一夜风酣天下惊 3-6(第2 / 4页)
飞鸟指指他,有意朝段含章看一眼,此女又得意洋洋,怏怏道:“你……”他气愤大嚷:“你这个没尾巴的箭。射吧。逼吧。看有人乐了不?我对敌人从来没有手软过,要多狠心有多狠心。可他们不一样。可以不杀。什么妇人之仁?!”他伸直胳膊,要求说:“你给我走。回家吃饱喝足了等,等老子想好再说。”
史文清气汹汹地一扭头,摔了下裳离开。
白燕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扎着左右为难的架子前后伸手。
段含章大笑数声,拖着长袍往外趋,一步一念:“霸王,啊霸王。”
飞鸟被她读得哭笑不得,较劲地追到门口喊:“你就是个读书虫……”
史文清默然。飞鸟听来听去,竟发现两人主张大相径庭,却都是实实在在的道理,倒糊涂了。
段含章立刻自一旁吆喝说:“你就犹豫去吧。远的先不说。刚才史先生要你痛下决心,你快下决心吧。只要你在这件事上没有手软,我就不怕你有妇人之仁。”
白燕詹在各个人脸上望一望,试探地问:“说的是进田刨食的事?”
史文清说:“是的。主公还是有点不忍心。”
白燕詹抿了抿嘴,说:“要别人,可以不忍心。但主公不行。”
他回过身。见白燕詹无辜地看着自个,怏怏地笑笑,突发奇想地让人去抱阿狗。阿狗被抱来了,飞鸟就携一老一小出去散心。他们走过屋后,前面是一片坡头。那坡上几棵矮树卧成一排。被稍西斜的太阳下投下扁扁一团影。飞鸟又带他们爬上去,抚了一团老枝回头,问:“白老先生。那两个下田刨食地人,一定要杀吗?”
白燕詹叹道:“不杀怎么行?”
飞鸟又说:“我也知道该杀,可他们
我还是有点……,心里不想杀。”
飞鸟见段含章越逼越过分,偏偏面前站地是两个主张要杀的,立刻咬文嚼字地推搪:“不能偏听偏信。也得让我听听别的人怎么说,啊?这样,有空了,我先去看看人家刨食的人怎么说。
白燕詹低下头去,附和说:“去看看当事的人,给他们两壶酒。听听他们怎么后悔,这倒应该。”
史文清却立刻紧逼一步,说:“我以为不应该。成大事者不与众人谋,该杀就杀,难道大伙同情了,就可以无罪释放?看,更不应看。圣人有云:人都有恻隐之心。倘若主公见他们老态不堪,心里更加同情呢?”
飞鸟茫然,只好说:“怕是冤枉地呀。”
史文清得势不饶人,说:“如果你怀疑是冤枉的。要重审,那么就得先委屈白老先生和贾推事。请主公三思。不要因为妇人之仁,寒了身边地人。”